達裏奧追求“純粹的美”,他認為天鵝是美的象征,天鵝有象問號一樣彎曲的脖子,可借以表達對人世的不信任。他初期的作品反複描寫天鵝,被稱為“天鵝的詩人”。孔雀與百合花也被他認為是美的象征。他的作品中的主人公大多是仙女、王子、公主以及半人半仙的怪物等。他有時把仙女作為純真、活潑和可愛的象征,或把仙女描寫得非常神聖,有時則又突出仙女的纖弱無力和富於人性。

這裏奧最重要的三部作品《藍》、《褻瀆的散文》和《生命與希望之歌》代表他的不同的藝術特點。《藍》傾向於高蹈主義,內容脫離現實,但以象征主義手法反映了他對現實生活的一些觀點。《褻瀆的散文》表明他的現代主義詩歌達到了高峰,高蹈派和象征主義的傾向更加明顯。《生命與希望之歌》汲取了西班牙謠曲的形式和格律,表現了他在藝術方麵的獨創精神,大部分詩章借景生情,表現悲觀厭世的情緒和對人生的疑慮。

達裏奧在創作風格上經曆過三個不同的階段:初期作品帶有濃鬱的異國情調,大量描寫 18 世紀豪華的法國宮廷、文藝複興時期的意大利、中古時期的西班牙以及古代的東方。自《褻瀆的散文》開始,轉而追求“純粹的美”,詩集中充滿天鵝、孔雀和百合花。從《生命與希望之歌》開始,常以美洲的本土和土著民族為題材,比較有代表性的作品有《哥倫布》和《獻給阿根廷的歌》等。前期他是逃避現實的詩人,後期則是“美洲的詩人”。他的轉變促進了新世界主義的興起。

達裏奧也寫過一些具有進步傾向的詩歌,早期比較重要的有歌頌智利人民愛國主義的《獻給光榮的智利的史詩般的歌》,歌頌拉丁美洲獨立戰爭領袖的《獻給解放者玻利瓦爾》(18 83)和號召拉丁美洲聯合反抗帝國主義的《中美洲聯盟》(1 883)。晚期有讚美智利人民保衛祖國的《一個樂觀主義者的敬禮》(1 902)、歌頌拉丁美洲民族獨立運動的《獻給阿根廷的歌》(1 910)以及譴責美帝國主義侵略的《致西奧多·羅斯福》(1 903)。

達裏奧是現代主義詩人,同時也是充滿矛盾的詩人:他住著簡陋的房子,詩中卻是豪華的宮殿,貧困簡樸的生活與作品中的豪華雅致相矛盾;愛國的思想與藝術上的逃避現實相矛盾,對貧苦的底層人民的同情與羨慕豪富、讚美上流社會的詩句相矛盾;堅持現代主義詩歌的創作但又自認為是不值得效法的無規則美學的矛盾。這些矛盾是拉丁美洲民族文學曲折的發展道路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