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隱和諸葛幽夢便在影衛的護送到了殘策一族故址—“幽隱山莊”
隻見這古樸的大門兩邊兩棵巨樹盈門,上掛一十尺長的門牌“幽隱山莊”。進去大門,右首是一座青石牌坊,上麵雕刻著張牙舞爪的千姿百態的龍。牌坊威武雄壯,氣勢不凡,透出山莊主人的心胸豁達豪爽,卓犖不凡來。
正待隱顫抖著身子,正要繼續前進的時候,突然空氣中一陣波動,瞬間出現兩個人喝問道“你是誰?”
隱一下子殺氣外露,諸葛幽夢趕緊解釋道“隱,這兩位是我們派來保護幽隱山莊的影衛”又對兩人說道“我是諸葛家長女諸葛幽夢,這是證明”說著從包裏掏出一塊令牌。兩人看了下令牌便再次消失。
隱這才收起全身的殺氣,繼續向前走去。
“這是嘯天以前住的小房子”隱指著大門不遠處的一個狗屋說道“可是那次嘯天卻被釘在了這牆上”
“那是花嬸的菜園子,媽媽嫌外麵的菜不新鮮,花嬸就特地去種菜,小時候花嬸還帶著我捉蟲呢”隱笑了笑,可是那笑卻比哭還難看,諸葛幽夢雙眼已是泛紅。隱一個人自顧自的走著,說著。
“這是爸爸最喜歡的櫻花樹,小時候我折斷了一隻,還被爸爸狠狠批評了一頓”隱雙手不停地撫摸著櫻花樹,慢慢將頭靠上去,口中喃喃自語道“爸爸,我回來了。”
再向前走,卻見一小間當地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東邊便設著臥榻,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看起來應是一間書房,隱卻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紫色的雙眸之中已是落下淚珠,嘴中說道“爺爺,我再也不敢弄髒你的字畫了,你們回來好不好”一直默默跟在隱身後的諸葛幽夢早已泣不成聲,輕輕抱住隱的後背,輕撫他的銀發,抽泣地說道“隱,不要再說了,不要在哭了,你要堅強,伯父伯母他們的仇還等著你報呢”
隱卻是不顧,慢慢站起身來,擦擦眼角的淚,繼續向內走去。
隻見眼前一片小湖,
小湖的四周全是垂柳依依,舞弄西風。小湖內殘荷斷梗橫七斜八,寫意得很。湖水寂然無聲,水波不興,不見魚兒戲水。湖中除了那座從月亮橋上上去的三層青磚小樓兒,還有和它相對的兩間玻璃房子裏麵圓桌澄亮,餐具晶瑩,屋頂竹木俊美,香氣氤氳。這一切讓人感覺非常愜意舒適。玻璃房的北麵是一獨院兒。鬆木做的籬笆兒,上麵爬滿眉豆秧兒,霜打過後,枝葉幹枯,蒼然刷刷響於風中。小院兒寧靜不聞鳥語,磚鋪甬路,陽光晶晶,院內畦裏,荒草寂寂。
隱又在那玻璃房前跪下,拜了拜“這是媽媽特地命令下人建的花房,如今媽媽不在了,我準備過段時間把這花房整個遷到新城市那邊”
再走卻是見到幽隱山莊的主體,中心別墅。
別墅平實而精致,顯得自然、輕鬆、休閑、質樸,與庭院的親水平台、泳池、回廊相結合,呈現一種鄉村風情的生活格調。
浪漫與莊嚴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
古典、開朗兩相宜,尖塔形斜頂,抹灰木架與柱式裝飾,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經典而不落時尚。
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連續的拱門和回廊,挑高大麵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
簡潔對稱突顯沉穩,各房間都為端正的四方形,功能的空間劃分和位置布局體現德國式的嚴謹。
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門廊、門廳向南北舒展,客廳、臥室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
然而隱卻無心注視這些,而是問道“幽夢,知道我家人的遺像和骨灰放在哪麼”
“知道,你跟我來”諸葛幽夢輕輕走向一個房間,“隱,你自己進去吧”
在那個房間門口,隻隔著一扇不足三公分厚的門,但隱卻覺得那之間隔著千萬裏,那薄薄的門卻猶如大山般沉重,隱顫抖著伸出雙手,慢慢的推開那扇門,那小小的門,隱卻是花了數十分鍾才將他打開
隻見眼前是大大小小上百個骨灰盒,上百張遺照,隱再次跪下,不住的磕頭,不停的說著“爺爺,爸爸,媽媽,奶奶,隱回來,隱回來看你們了,隱現在有能力報仇了“紫眸早已哭的通紅,銀發顯得越加寒冷。
諸葛幽夢走上前去,輕撫著隱的後背,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個不停落淚的男子,不禁也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