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不知道校醫是如何對吳歌然解釋我痛經這回事的,隻知道他紅著臉進來讓我好好休息,他先回教室幫我記筆記了。
我厚顏無恥地躺在床上,陽光溫暖極了,兩片止痛片雖然沒有緩解我的疼痛卻令我昏昏欲睡。
正當我已經看見周公的頭發絲時,薑嵐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她幽幽地傳達吳秀麗的話:“你如果不立刻回去,就直接死在這裏好了。”
吳秀麗早已對我的疼痛習以為常,起先我每次請假,她還能擺出一副“小姑娘真可憐”的表情。次數多了以後,她就失去了耐心。她無法容忍一個中等生每月拿同一個理由來縮短自己的學習時間,她寧可自己的學生死在課堂上,也絕不能縱容她放任自流拉低平均分。
“你知道嗎,你們剛才酷斃啦!吳歌然背你的樣子,太霸道總裁上身啦!”薑嵐興奮地描述著。
“你疼一個試試?”
薑嵐不以為然,“你說得跟我不來例假似的!”
的確,對於這樣一個女生都會經曆的事情,我實在無法讓其他人與我感同身受。
可是我也委屈,難道我想這麼疼嗎?
老天爺真是變著法兒折磨我!
“對了,你在醫務室的時候,吳秀麗剛做完一模動員。”
我白了薑嵐一眼,“我隻是痛經,不是傻了,誰不知道一模是四月開始?”
薑嵐一副老氣橫秋樣子,“你懂個屁呀,吳秀麗說了,此一模非彼一模!這個,是學校的初次模擬,是為了明年正式的一模做準備!”
我聽完差點暈菜,這才十月初,一輪複習還沒結束呢!
無論如何,吳秀麗並不給我們反抗的機會,硬生生把月考和一模混為一壇。
整個教室無時無刻不彌漫著硝煙,就連孟令輝這種做題亢奮分子都有些吃不消,每兩節課用一罐冰可樂續命。
第二天開始,老媽就恢複了我的早讀政策,美其名曰要配合校一模。
配合個大頭鬼呀,我真懷疑她中了吳秀麗的蠱,存心為了一本升學率想置我於死地!
早讀的直接後果就是我上課的時候根本打不起精神,那些字母符號常常在不知不覺中就跳起妖嬈的舞蹈,再然後我就會意識全無,一覺睡到下節上課。
老師們似乎已經習慣了學生的懶散,他們完全把我們當作了大人,不再把那句“學習是你們自己的事”隨便說說,他們懶得再敦促任何人。
都什麼時候了,學不進去的,就該自生自滅。
沒有人會在我熟睡的時候叫醒我,他們隻會覺得我無藥可救。
我拜托吳歌然,如果我上課睡著,就狠狠地掐我一把。
他無奈地歎氣:“你晚上就不能早點休息嗎?”
我啞口無言,睡得再早能彌補每天早起的困乏嗎,更何況雪片般的作業容不得我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