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把麵包和水隨意地往地上一扔,道:“你的口糧。”
似乎還是覺得不甘心,不等林放反應過來,他猛地伸出手,竟在她身上使勁兒捏了一把才哈哈大笑轉頭就走。
林放一愣,條件反射地想要抬腿踢他,可是雙腿被綁,讓她踉蹌了一下之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她忍不住咬緊了牙根,隻覺得胸腔裏翻湧著恥辱和憤怒,隱隱有些作嘔。
他竟然敢!
又氣又慌,她恨不能撲過去跟這個老三拚個你死我活。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連手腳都抽不出來。
看這個老三拉開門就要走,林放眼神發冷,狠狠地看著他:“你不給我鬆綁,我怎麼吃?!”
老三聞言回頭,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小娘們兒不是挺本事的嗎?踹的我們老四的老二疼了好一會兒。自己想辦法弄開啊!”
“弄不開,就跪在地上用嘴啃啊!”
說完,他還用十分期待地舔了舔嘴唇,竟然就真的這樣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放幾乎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
從來養尊處優,被捧在手心裏長大,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直白又下流的侮辱。
可是這種時候,她隻有忍。
確定這些人不會過來幫她鬆綁,略略猶豫了一下,林放還是跳著,到了側麵破碎的窗戶旁邊。
這個窗戶又小又高,林放踮起腳尖,堪堪能夠看到外麵的景色。
有冬日凜冽的寒風刮了進來,這窗戶頂多隻有林放半個身子寬,顯然這些人也並不怕她從這裏逃出去。
而外麵的情況映入眼簾之後,林放更覺得內心發沉了一些。
外麵地麵高低不平,稀稀落落的不少在冬日裏掉光了葉子的樹木,發黃的草葉子卻繁茂地遮住了路。
地勢一路向上,時不時有大塊的石頭冒出來。
在冬天的幹冷氣候下,顯露出了幾分頹敗。
這應該是在一座山上。
可是這座山,林放從來沒有見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這裏還在不在京市的範圍內。
她被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而現在,外麵天光大亮,因為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到底是上午還是下午。
她也不知道這些人到這裏多久了,到底走了多遠的路。
關鍵的是,她也不知道,這群人對這座山,到底熟悉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樹木和雜草顯然能夠在她逃跑的時候,很好的幫她遮掩行跡,可是同樣的也增加了她逃跑的難度。
這座建在半山腰的工廠,出了門,隻怕她連往哪裏走都不知道。
相比於那些塊頭一個比一個大的肌肉男,更恐怖的反倒是她對於信息的無知。
她真的能夠隻靠自己逃出去嗎?
林放的心裏,不可抑製地產生了懷疑。
不,不能想這些。
越想,也不過是讓自己越慌,失去信心而已。
她昨晚一晚都沒有回去,林禦一定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吧?
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他一定會來的!
林放在心裏不停地安慰著自己,可是心底裏,卻又隱約的升起了一絲絲的懷疑。
他真的會來嗎?
上次為了救她,林禦的身體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連出行都要坐著輪椅,林放甚至不敢再問他一句後不後悔。
麵對這樣的結果,他真的還願意再救她一次嗎?
而且,以前每次救她的時候,很多情況下都是巧合。
林禦隻是恰好經過那裏,順手救她罷了……這一次,他會專門為了救她,費盡心力嗎?
憑什麼呢?
林放輕輕地問自己,林禦憑什麼救她呢?
從認識以來,她除了給他惹麻煩,還做過什麼呢?她對他來說,算是什麼呢?
妻子?可是他們之間並不像是外麵傳言的那樣,有著至死不渝的愛情。一切都不過是誤會罷了。
她因為愧疚嫁給了他,而林禦也三番四次地跟她強調過,她可以跟他離婚。
所謂妻子,在林禦看來,也不過是她一時衝動,自以為是,一廂情願的補償吧?
那……還算是什麼呢?
他們甚至連最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
越想,林放的心裏越覺得絕望。
林錦玉呢……林錦玉會救她嗎?
想到之前,在車上,林錦玉明顯察覺到了什麼,眼圈通紅滿臉絕望的樣子,林放的心口抽疼。
她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在心裏告訴自己。夠了。
夠了,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