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龍場悟道(1 / 2)

隨著少年的喃喃,遠方的天色,愈發的陰沉起來,黑雲籠罩,似在醞釀著一場雷霆暴雨。

少年的腳步更急,遠處的京城,已經遙遙在望。

得律律——

忽然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那馬蹄聲由遠及近,在官道上疾馳,霎那間便已經到了少年的身後,其速度沒有絲毫放緩的樣子。

淩寒的心中一驚,身子急忙避開,隻不過此刻他的身體卻是如同凡俗界之中的文弱書生一般,根本不懂半點武學,因此避的還是有所不及,因此還是被濺了一身泥水。

“寒門子弟,也想一朝登天!”

那馬車絲毫未停,繼續向前疾馳而去,一個裘衣血發青年在其內站起身來,回頭望去,哈哈大笑道。

少年皺起眉頭,不過卻並未有過多的生氣,那個裘衣血發青年,按照那馬車的款式來看,定然是一個王公大臣之子,隻不過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卻是隱隱對其有些熟悉的樣子,但是卻又記不清楚。

淩寒搖了搖頭,不去多想,繼續前行,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往了京城,沒有延誤了趕考的日期。

第二日,少年進入考場內,片刻後,用火漆密封的試卷便分發了下來,試卷之上並沒有任何字跡,隻有一幅圖畫,圖畫之上,是一顆長在懸崖邊上的樹。

那棵樹盎然挺拔,雖然一半的根須都已經裸露在外,但是卻依舊生機盎然,挺拔屹立。

在場許多考生見到題目,有的麵露喜色,有的眉頭緊皺,還有的細細思考。

那個裘衣血發青年,也同樣在那些進京趕考的學子之中,思索了片刻後,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直接落筆唰唰唰寫起文章來。

考官巡視過來,見到那血發青年寫的,是關於在逆境中仍舊頑強生長,最終成為國家棟梁之材,臉上不禁露出笑意,心中暗讚道:“孺子可教也。”

當巡視到淩寒那邊時,這個考官卻是一愣。

隻見淩寒的考卷之上,也已經寫下了些許字跡。

“歲月刻畫著年輪,一圈圈往四周漣漪,每一圈年輪,便代表了一個輪回,天地者,萬物逆旅,光陰者,百代過客,樹如此,人亦如,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那考官眉頭皺起,片刻後搖搖頭,拂袖而去,微不可查的聲音遙遙傳來。

“什麼東西,狗屁不通!”

隻不過那個正在奮筆疾書的裘衣血發青年卻是心頭沒來由的一驚,似乎是有人將他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奪走了一般。

兩人誰也不知道,就在淩寒寫下那一行被監考官認為是狗屁不通的文章之後,那一座玉台上,原先已經三分之二漆黑如墨的地域,悄無聲息的少了的一絲,似乎被吞噬了一般。

放榜之日很快來臨,不出預料的,那被監考官讚歎的裘衣血發青年奪得了本次的狀元,而淩寒所寫的被監考官稱為狗屁不通的文章,雖然沒有落榜,但是卻也根本無法留在京城成為一方大吏,被調往了一方偏隅之地,成為了一方縣令。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當初的少年,漸漸的娶妻生子,兩鬢之上,也出現了斑白,在他的治理下,那一方縣城還算得上風調雨順,隻不過這個官大老爺卻是有一個整個縣城人盡皆知的怪癖,那就是經常對著什麼發呆,一發呆就是一整天,這個怪癖,持續了十幾年之久。

讓人津津樂道的是,相傳這個縣官大老爺在娶親之時,新娘都上了花轎,新郎官卻不見了蹤影,將兩家人急得滿頭大汗,最後才在一株大樹前找到了他,這個新郎官在找到他之後看著滿頭大汗的眾人依舊有些不明所以,口中依舊在念叨著他進京趕考時所做的文章。

“歲月刻畫著年輪,一圈圈往四周漣漪,每一圈年輪,便代表了一個輪回,天地者,萬物逆旅,光陰者,百代過客,樹如此,人亦如,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縣上許多人都說,這個縣官大老爺是因為當時科舉失利,變得精神有些不正常,而與之成為了明顯對比的,則是與之同年的三甲玄奕,則是仕途一路順風順水,更是在這一年,當上了左相之職。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在玄奕當上了左相之後,頒布的第一條禁令,便是將淩寒貶到帝國的最偏隅荒蕪之地,龍場。

龍場的名字聽起來很高大上,但是卻如同其名字一般,形容其環境的惡劣,比喻隻有龍才能在這裏生存下去,雖然是比喻,但也能說明其環境的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