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讓他有些隱憂的是,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有數波小光明寺的來人,前來向他問詢一個什麼轉世靈童的消息。
小光明寺身為十宗之一,玄黃大世界中唯一的一個佛門大宗,那是何等的存在,可以說是一根小手指就能將他這個雲霧宗給如同撚死一個螞蟻一般撚死,這些日子以來,他可謂是戰戰兢兢,心中暗暗這種日子祈禱快點過去。
在小光明寺那些來人的要求下,他也派出了雲霧宗中近乎九成的情報勢力,前往越武國,尋找那轉世靈童的蹤跡。
這一天,雲霧宗下,忽然從遠處走來了一個年輕的僧人。
僧人雖然年輕,但是身上的氣息卻極為強大,周身上下無形的紅色火焰翻湧,每走一步,腳下便有一朵金蓮出現,極為玄奧神奇,邊走邊歌,歌曰:
駐杖南遊不看花,春風秋月宿誰家。莫嫌粗飯無滋味,可掬寒泉煮苦茶。浮沉湖海氣淩雲,遍地黃花恍若金。古往今來誰是我,任他虎嘯與龍吟。
聲音清越,振聾發聵,讓人醍醐灌頂般,蘊藏著莫大的至理,更有一股指點江山的氣魄。
雲霧宗宗主在宗主大殿前遠遠眺望,看到了這一幕後臉上頓時變色,失聲道:“紅蓮業火,步步生蓮,金口禪音,怎麼又來了一個如此可怕的人物!”
他能成為玄胎後期的大能級人物,眼界和見識自然非同尋常,一眼便認出了那正朝著雲霧宗而來的年輕僧人身上所展現出的異相,赫然是佛門之中修習佛法到了極高深境界才會出現的兩種異相。
他略一沉吟,立刻喚來一個弟子,道:“快快將山門外的年輕禪師請來,說我已經奉好了香茶。”
那個雲霧宗的弟子不敢怠慢,立刻一溜小跑向山下而去,恭恭敬敬將那年輕僧人迎了上來。
年輕僧人目光清澈,寶相莊嚴,點頭謝過,在那雲霧宗弟子的領路下,向雲霧宗宗主大殿的方位而去,僧人一路觀察,見到雲霧宗弟子修煉時吞雲吐霧的場景,有些嘖嘖稱奇,道:“貴宗的功法的確玄妙神奇,隱隱有天地至理,隻不過可惜了,似乎是缺少了一部分。”
“禪師竟然能洞徹我雲霧宗功法的奧秘?”
一個有些驚訝的聲音響起,隻見前方的宗主大殿之中,雲霧宗宗主禾陽暉快步迎出,抱拳笑道:“禪師智慧無雙,不知禪師遠道來此,是有何貴幹?”
“阿彌托佛。”
那年輕僧人目光清亮,口中一聲佛號,雙手合十道:“宗主,小僧此次來此,是為了尋求一下,貴宗屬國之中,越武國轉世靈童一事。”
“果然又是為了這件事。”
雲霧宗宗主禾陽暉心中了然,隻不過麵上卻露出難色,開口道:“禪師有所不知,雖然先前小光明寺已經命我們前往盤查,隻不過時日尚短,還沒有傳來消息,禪師是小光明寺的高徒?”
年輕僧人搖搖頭,目光緊盯雲霧宗宗主禾陽暉,似笑非笑道:“非也,小僧並不是小光明寺的弟子,我身後的勢力,比起小光明寺隻強不弱,宗主,方才我觀你目光閃爍,莫不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不是小光明寺之人?”
禾陽暉心中一驚,瞥見那正似笑非笑望向自己的年輕僧人,心中暗暗叫苦,從方才這個年輕僧人的言行可以看出,對方身後的勢力,定然比起小光明寺隻強不弱,這樣一來的話,他即便是知道那轉世靈童的消息,若是貿然說出的話,恐怕也是將一方勢力給得罪慘了,無異於是一場滅頂之災。
兩個大勢力之間的爭鬥,任何一個勢力拔根腿毛都比他雲霧宗的腰粗,可謂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一個不留神,他雲霧宗就傾軋在這兩大勢力之中了。
生死存亡,此時此刻,對於他雲霧宗來說,的的確確可以稱得上是這般,想到這一層,他的額頭上不禁滲出細密的汗珠,勉強笑道:“哪有哪有,禪師你說笑了,不瞞禪師說,小光明寺曾經對在下下了封口令,禪師你不是小光明寺之人,我若是說出的話,恐怕我雲霧宗上上下下一萬多人,肯定都死的慘不忍睹......”
他心一橫,卻是原原本本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那年輕僧人哈哈一笑,突然道:“宗主,若是小僧可以保證你雲霧宗不會被小光明寺尋上門,而且還會獲得一個不弱於小光明寺這種勢力的庇護呢?”
雲霧宗宗主目中閃過一絲掙紮,這個僧人的手段,從方才進入雲霧宗時就可以略窺一斑,他沒有絲毫的把握能在對方手中討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