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數息時間簡直就好似經曆了千年萬載,直到清冷的聲音再次傳出來,他才長舒一口氣。
“當然是真的,本...我豈會騙你這個小修,若是這點門道都沒有,我怎會誇下海口,讓你在遺失之地成仙。”
“不過,這門秘術還是有一定缺陷的,使用時對肉身的要求很大...以你的肉身嗎,想要達到戰勝金丹的程度,極其痛苦,甚至還有肉身破碎的危險。”
“你還是堅決要用嗎?”
“用,怎麼不用!”剛剛從興奮之中收心的沈天玄露出獰笑,單手握住桌子的一角,生生將之掰斷,語氣冰冷道:“不就是疼嗎,這點算什麼,嗬嗬,金丹,一個金丹若是被我這個小小的煉氣靈徒給打死,一定會震驚天下吧,與之相比,別的都微不足道。”
“既然如此,那就給你吧。”銅鏡內,盤坐在滿天星辰下的一道虛幻身影微微點頭,隨後右手呈摘星狀朝頭頂探去。
“來!”
無數顆星辰閃耀的天空上,突然一個極為暗淡的星辰微微一顫,好似受到牽引一般飛馳而下,在身後脫出長長的一道絢麗尾焰。
“就是你了。”虛影看到天空激射而來的‘流星’,嘴角微微一笑,半透明狀的纖細手指輕輕隔空指去,流星立刻炸裂開來,化為一枚玉簡,緩緩飄落到她的手心。
素手輕輕的順著玉簡表麵一抹,頓時大片金色文字飄飛出來,在空中排列成一篇神秘文章,淡淡的掃過文章內容,虛影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又把玉簡重新向上一丟。
玉簡再次當空炸裂,化成了先前的燦爛流星,呼嘯著重新回到原先的位置,繼續散發著微不可見的光芒。
“這便是秘術,自己感悟吧。”
金色文字隨著虛影說完,立刻消失無蹤,而在外等待的有些焦急的沈天玄突然眼前一亮,隻見一串金色文字好像蝌蚪一般,一個接著一個從磨花了的鏡麵飄飛出來。
從未見過如此奇妙場景的他大為驚訝,正準備伸手去抓,這些金色文字突然加速,從伸著的手橫穿而過,直接撞進了他的額頭,了無蹤跡。
還未反應過來的沈天玄突然感覺腦子發暈,好像被塞進了什麼東西一樣,雙手扶住桌子,他才重新站穩,他知道這應該是那些金色文字的原因,不敢怠慢,當即盤坐在地,冥想了起來。
這種狀態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睜開雙眼,不過在睜眼的同時,他的嘴角也微微翹起,露出了極為詭秘的笑容。
“《奪命蓄煞功》......當真是妙不可言啊。”
抬手取過桌子上的銅鏡,他詭笑著一邊把玩一邊走向窗台,推開窗子,一眼看去正是那繁榮的洪武大街,看著那些偽裝拙劣的修煉者,他喃喃道:“天快黑了啊,月黑風高,很適合狩獵不是嗎,血肉歸我,靈魂歸你,如何?”
手中銅鏡聞聲立刻顫動,好似在同意。沈天玄嗬嗬的低笑幾聲,一雙陰沉的眼裏開始浮現出濃濃的煞氣。
“咦,趙廣義,怎麼是他?”
四下觀察的雙眼突兀一縮,他嘴裏發出一聲輕咦,眼中的煞氣當即消散無蹤,臉上還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隻見大街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手持折扇,被數十人簇擁的錦衣男子,這男子麵容俊朗,體格健碩,紙扇輕搖間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感覺。
可是持續觀察一段時間,這點印象分瞬間便會消失無蹤,反而會喝罵一聲:登徒子。
原來在紙扇搖動之際,這個人的雙眼好似撥浪鼓一般轉個不停,到處朝著年輕貌美女子的胸口看去。
若是看到中意的,還會毫無形象的舔著嘴唇,奸笑著伸手向前摸去。
這裏可是天子腳下,能夠居住在此處的人哪一個不非富即貴,可是這些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這男子舉止如此輕薄,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不但如此,還極為忌憚的朝後讓去,好似遇到了瘟疫一般,不敢沾染。
被輕薄的女子也是敢怒不敢言,慌忙逃竄,引得錦袍男子和身後眾多的跟隨者們一陣大笑。
窗台上,沈天玄一臉無奈的看著這一幕,暗想:這小子都兩年了,怎麼這個惡趣味還沒有改。
不過在感歎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一副追憶的神色,一直凝聚在額前的那抹陰冷也不見了蹤跡,隻有這個時候,十五歲的沈天玄才露出屬於這個年紀應有的爛漫。
眼角隨意的掃過錦袍男子手中折扇,微眯著的眼突然睜開,神色再次凝重起來。
抬頭看了看已經布滿火燒雲的天空,他伸手把銅鏡重新塞回了懷裏,又取回布幔,佝僂著腰,一步一顫的從房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