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吹,樹在搖,人在動,血在飄。為了爭奪血劍,人們舍生忘死奮力拚殺,地上屍體逐漸增加,慘叫之聲響徹雲霄。為了這把劍,死傷了無數人,值得嗎?沒有人回答。
蕭天賜看著半空中的黑衣蒙麵人,臉上笑容一收。這人武功極高,超出了在場的所有人,當然自己是除外。這黑衣人在接近馬車二十丈外時,蕭天賜就發現了他。黑衣人輕功極佳,從二十丈外到場中竟然腳不沾地,淩空飛渡,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這樣的人在天下來說都找不出幾個。無怪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他是怎麼出現的。
血劍這時在黑虎幫為首之人手中,緊盯著他的曲飛揚與上官飛宏兩把長劍已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傷口。進退之間,三人毫不知道在他們頭頂出現了一位絕世高手,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呢?沒人知道。
閃退避敵的黑虎幫大漢突然全身一震,左手一麻,抓緊的血劍憑空消失了。定眼一看,曲飛揚與上官飛宏眼光向上,眼神中透露著驚奇。大漢心頭大震,心知不妙,腳尖用力全力向左側射出。然而這一切都顯得太遲了。
且說那黑衣蒙麵人輕易從黑虎幫大漢手中奪過血劍,堅韌的皮革瞬間被他震碎,皮革碎片夾著強勁的力道,像奪命的飛鏢射向地麵的眾人。緊接著一道紅光劃出,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清脆的劍嘯從半空中傳出。
血劍出鞘,天地變色。隻見紅光閃過,慘叫不絕,淡淡的紅光在瞬間暴漲,一道丈二的劍芒淩空而下,夾著摧山裂嶽之勢狂劈而下。身影交錯,兩條人影在閃電間衝出,半空中伴隨兩人的是點點碧血。這兩人正是曲飛揚與上官飛宏,隻見兩人鮮血飛濺,衣衫不整,披散著頭發,臉色蒼白,大汗如雨,手中握著半節斷劍,狼狽不堪的從打鬥場中衝出。
曲飛揚落地後,腳尖一點,徑直向回龍鎮方向飛奔而去,看那樣子宛如遇到了鬼一般,落荒而逃。這邊上官飛宏也好不到那去,閃身躍到兩個書童身邊,來不及顧及傷口,雙手一帶兩書童,也朝同一方向飛去。顯然是被黑衣人手中的血劍嚇破了膽,不然也不會如此狼狽的急著離開了。
曲飛揚與上官飛宏兩人算是幸運,其他人就沒那麼好運了。血劍剛出鞘時,隻見一道淡淡的紅光,並不刺目。然而在黑衣人將劍刺入人體的那一瞬間,血劍狂飲鮮血,之後紅光暴漲,威力大增。而每多殺一人,多飲一滴鮮血,血劍的煞氣就重一分,紅光就更勝一籌。轉眼之間,黑衣蒙麵人就將場中活著的十二人全部殺光,血劍在飽飲鮮血後,更是光芒大勝,一伸一縮間閃動著妖豔的紅光。而黑衣人則手持血劍靜靜的站在那裏。
在黑衣蒙麵人抽出血劍的同時,原本血劍的保管者,高大的蒙麵男子就吩咐秦家三兄弟將馬車拆了,將死去的王國軍與秦老三兩人的屍體扶上馬。一切做好後,蒙麵男子輕聲道:“落葉歸根,你們一路隨我而來,吃了不少苦,他們兩人今日也因我而死,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一句話,我對不起你們。現在血劍已出鞘,五百年前的事情又將重演,你們已經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你們三人帶著他們兩人的屍體回去好好安葬了吧。”
秦老大問道:“公子,那你和小姐呢,要不要也同我們一起回去?”
輕輕的搖了搖頭,蒙麵男子歎道:“不用了,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繼續留意血劍的動靜,小妹就先跟著我行了,你們快走吧,一路保重。”
回頭再看了一眼那耀眼的血劍,秦家三兄弟躍身上馬,飛身而去。清脆的馬蹄聲消失在遠方,半空中卻傳來一首歌,悲憤而又滄桑。“窯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