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家(4)(1 / 1)

沒有聲音,沒有話語,蕭天賜就這樣靜靜走來。草屋前有一塊小院巴,或許算不上吧。那隻是不大的一塊空地,沒有種莊稼。院巴的下坎是一塊地,栽著綠幽幽的蔬菜。一個身影輕輕動著,正揮著手中鋤頭在鋤地。不時可見那人伸手擦汗,那人側對著蕭天賜三人,很難看到正麵。

蕭天賜的目光就那樣直直的看著那個身影,嘴角動了動,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眼中閃爍著激動的目光。慢慢的走到那人身旁,蕭天賜靜靜的站在一旁,癡癡的看著他,不言不語。十年了,父親已經蒼老許多了。四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已像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這一刻蕭天賜在心裏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父母過得好好的,再不用幹活了,他們應該享福了。

似乎感到了身旁有人,蕭父放下手中的鋤頭,抬起頭看著三人。目光中有著驚訝的神色,似乎從沒見過如此美麗俊俏的人兒。目光從兩女身上移到蕭天賜身上,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蕭天賜,一絲熟悉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沈心瑤與公孫玉如兩人看著麵前這人,清奇的臉上有著絲絲蒼老。兩女都明白,這人應該就是蕭天賜的父親了。看著這對十年不曾見麵的父子,兩女心中感到有些心酸。

蕭天賜看著父親,眼中有著一絲虧欠,十年了,父親還認得我嗎?這個不孝的兒子。爸爸,今天兒子回來看您了。你能認出我嗎?

蕭父蒼老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激動的神色。十年了,雖然改變了許多,但他還是認出來了,這個從小離家學藝的兒子,今天回來了。二十年了,好漫長啊。淚,輕輕的從臉龐滑落,無聲無息。蕭天賜眼中的淚水也忍不住流下。

草屋的門在這時候打開,一位四十左右的布衣婦人走了出來。望著對望的父子兩人,臉上顯然呆了一下。想不到偏僻的山村還會有外人來,看那三人的打扮,應該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小姐吧,怎麼會走到這偏僻的山村來了。心裏想著,人卻慢慢走來。

輕輕回頭看著走來的妻子,蕭父蒼老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激動與驚喜,更多的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自己也無法形容自己的表情,二十年外出的兒子回來了,那種激動的表情是什麼樣子,他不清楚。

看著丈夫臉色,蕭母神色一變。幾十年的夫妻了,彼此之間都很熟悉了,而今天他的這種表情卻是沒有見過的。移開目光看向蕭天賜,好熟悉的感覺從心湧起。腳步就那樣停了下來,再看看丈夫那含著淚光的臉,似乎有什麼在心底湧現。一瞬間,一個念頭在心底響起,天賜回來了。

說不出的激動與辛酸,在心底蔓延,平靜的身體在瞬間輕輕顫抖著。眼淚一下湧了出來,看了蕭天賜一眼,又看著丈夫,夫妻四目相望,淚光中有著無盡的辛酸與滄桑。二十年了,今天兒子又回來了。無數個夢裏相見,夢醒淚流滿麵;無數個夜裏期盼,換來的隻是銅鏡裏的如夢似幻。今天,就在今天,兒子回來了,就站在麵前。這不會再是夢了吧!

蕭天賜看著父母,眼中帶著虧欠,臉上兩行淚水輕輕滑落。這麼多年了,父母還是認出了自己,認出了他們心愛的兒子,那個出外學藝的不孝兒子。二十年了,滄海桑田,世事如雲,變化萬千。今天終於回家了。說不出的愧疚在眼中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