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石人峰不遠處有一個山穀,那山穀不大,但卻有些奇特。那山穀四麵都是山崖,從上麵看去,那山穀就是一塊凹地,比四周低了三丈有餘,就像一塊盆地,中間低,四邊高,坐落的群山之中。這山穀原本默默無聞,可是後來無意中被人發現了穀中毒蛇成群,有許多沒見過的怪獸,人們就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毒蛇穀。
毒蛇穀中,四麵都是三丈多高的山崖,在山崖下有無數大小不一的石洞。這些石洞中不時會有毒蛇或是怪獸出沒。在靠西的一麵石崖下,有一個六尺多大的山洞,而此時山洞裏卻有人在。真是很難想象是誰會在這毒物出沒頻繁的地方呆著。
順著光線看去,這山洞有兩丈多深,中間有一處拐角處,擋住了光線。洞中此時有三人,一個臉色蒼白的長發少女倒在地上,少女一身僧衣,看情形像是位出了家卻還沒有剃度的人,應該算是帶發修行吧。那少女看去二十二三歲,蒼白的臉色也難以掩飾那天生的美麗。少女此時看來是昏迷不醒,還有著細微的呼吸聲。看她身上的鮮血,想來是受傷所致。
三尺外也有一位同樣衣著的少女,這少女看來要小一兩歲,同樣臉色蒼白,嘴角掛著血絲。一雙無神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身旁那昏迷的少女,臉上帶著一絲悲傷與絕望,還有幾許仇恨與淒涼。
另外一人有些不同,那是一個高大的青衣人。青衣人臉上帶著一個修羅麵具,隻能看見眼睛與嘴唇,看不出容貌表情。青衣人站在六尺外,看著兩女。眼神中透出一絲冷漠與陰狠,顯得陰森駭人。
此時隻聽青衣人冷漠的道:“本來打算立刻殺掉你們,好永絕後患。可惜現在你們那個師姐那不肯束手就縛,還在做著無味的掙紮。如果現在殺了你們,到時候還要費我們一番手腳去抓你那師姐。那還不如暫時留下你們一條命,好去要挾她乖乖聽話。”
地上那少女,正是“水月庵”的了心,而另一個重傷昏迷的便是蕭天賜不遠千裏要找的了緣。了心與了緣都是經過打鬥後身負重傷,被麵前這青衣人抓住帶來此地的。而了空武功高強,到現在都還在與另外兩個青衣人僵持不下,不過處境也相當危險。
了心看也不看青衣人一眼,反正要死了,有什麼可怕的。冷冷的聲音中帶著滿腔仇恨道:“你們這些魔鬼,為什麼無緣無故到我們‘水月庵’來大開殺界。我那十三位師姐全都不懂武功,你們為何殺她們?你說,為什麼?”說到最後,狠狠的盯著那修羅麵具,語氣悲憤無比。
青衣人陰笑道:“沒有為什麼,要有你就去問你那師姐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說實話你們不過是受了池魚之災而已。”
了心怒道:“你們既然隻找我師姐,為何不直接找她,反而要動手殺人。你們都是惡魔,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都不得好死。”
青衣人平靜的道:“丫頭你的心思騙不了我,你想激怒我,讓我殺了你們,免得成為你師姐的負擔,是嗎?丫頭,我沒有說錯吧。”
了心心頭劃過一絲絕望,想不到自己的企圖被他看穿了。收回目光看著了緣,了心不再理他。了緣的傷很重,看這樣子不用青衣人動手,了緣也活不久了。山洞一下平靜了許多,了心輕輕閉上眼睛,許多以往的事情不停的在眼前浮現,栩栩如生,像是在告別一樣。
就要死了,了心回首這平淡的一生,似乎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從小在“水月庵”長大,記憶中除了師傅與師姐外就沒有別的了,現在師姐們死了,而師傅也在幾年前就死了。天地間仿佛就隻剩下自己一人,而自己現在也快死了,可靜靜想來,卻沒有什麼值得自己留戀的了,或許是死的時候了,不是嗎?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為了什麼呢?
這一刻的了心對生已不再留戀了。或許正如她的名字了心一樣,了心了心,是啊,生也好,死也好,心願了了。或許這就是當初她師傅為她取名了心的緣故吧。
青衣人看著她,靜靜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語。突然一陣風吹進來,那風中帶著淡淡花香,也仿佛帶著淡淡淒涼,在洞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