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第一名的保證書果然有用。學校決定收回對昕薇的勒令退學處分換以嚴重警告一次。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昕薇打掃學校操場一周。
就這樣,兩人拿著掃把在學校操場進行了整整一周的“掃把大戰”。那個年輕的女老師也由於忍受不了全校師生異樣的眼光,終究還是轉去了別的學校。青城高中師生打架事件在人們漸漸消失的議論聲裏慢慢平息了,生活一切恢複如常。隻是很多師生都已經記住了兩個看起來很不搭卻關係很要好的同學:惹事狂魔昕薇,和年級第一辛明天。
高中的生活比初中要枯燥很多,課程也緊張了很多。辛明天覺得自己並不聰明,所以她必須要比別人加倍努力才能達到自己的目標。
傍晚放學吃完飯的間隙,教室裏的人陸陸續續都走光了,辛明天卻依然坐在座位上跟一道複雜的化學方程式較勁。她絞盡腦汁地思考著,一隻手握著筆,另一隻手不停地抓著頭皮,把頭發弄得亂七八糟,看起來像極了一窩亂蓬蓬的鳥巢。
傍晚的陽光很柔和,夕陽像喝醉了酒的老頭兒,通紅的臉龐散發出微醺醉人的光芒。橘紅色的陽光灑進教室,給每樣物品都鍍上了一層金粉,黑板上還未來得及擦掉的板書發出微弱的光亮。教室裏很安靜,偶爾有汽車的鳴笛聲傳進來,飄散在空氣中連接成和諧的音符。
辛明天全神貫注地做著習題,她用牙齒輕咬住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眉頭微微蹙在一起。此時的她周身沉浸在金色的陽光之中,與教室中的景物融彙成一副靜謐而美妙的風景。
“哢嚓。”
認真做題的辛明天突然聽到一聲突兀的拍照聲,反射性地抬起頭。在逆光中她隻看到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正拿著手機對著她,嘴角咧地大大的,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辛明天驚訝地輕叫了一聲,反射性地用手遮擋住了臉。
“喂喂,別亂動啊!我還沒照好呢。”一個響亮悅耳的男聲傳來。
“你幹什麼啊?”辛明天氣急敗壞地移開手掌,努力地在逆光中看清究竟來者何人。
是他!那個有著奇怪名字的男生,陸縱橫。
“陸縱橫你在幹嘛啊!”辛明天瞪圓了眼睛,臉頰上浮出兩朵紅雲,心裏覺得又生氣又害羞。
“哈哈,給你照張像啊,你剛才的樣子很好看,我很喜歡。”陸縱橫笑起來,眼角處的細紋皺到了一塊,一口潔白的牙齒在小麥色皮膚的映襯下呈現出貝殼一般的光彩。
辛明天從小到大第一次聽到男生讚美她好看,居然還說很喜歡。她的臉臉一下子變得更紅了,簡直像是熟透了的柿子。她一時慌張的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沉默不語,內心好像有無數隻野馬在奔騰。她狠狠地瞪著陸縱橫,表情像一隻受了驚的小貓,眼神裏充滿了敵意。她企圖用凶狠的眼神掩飾自己的慌張和不知所措,好像這樣就能不被人所察覺,就能保護住自己。
“額...辛明天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生氣啊。是我做錯什麼了嗎?”陸縱橫被她瞪得有點不知所以然。
“你拍我的照片幹嘛,我不喜歡,快點刪掉。”
“挺好看的嘛,為什麼要刪掉,我就是要留著它,當做紀念,哈哈。”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跟你很熟嗎?居然偷拍人家女生的照片,真是...流氓!”
“哦呀,你這是在害羞嗎?哈哈,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種專門喜歡偷拍女生的流氓噢。嗯...最多算是個壞小子,嘿嘿。”看著辛明天惱羞成怒的樣子,陸縱橫笑得更加囂張了。
“...”辛明天沒有說話,她還是目不轉睛地瞪著陸縱橫。
“好吧,辛明天,那我們做個約定吧。如果想要回照片,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肯輔導我功課的話,說不定我哪天一高興就把照片給刪了呢。這麼做很公平,你說是吧?”陸縱橫故意眨眨眼睛,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隨你怎麼樣吧,我不在乎。”
“那就這麼定了噢!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從今以後你就要負責我的功課了。”陸縱橫伸手作出一個要拉鉤上吊的手勢,但是辛明天卻把頭一低沒有理會他。
誰是君子啊,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辛明天心想,卻沒有發覺自己的嘴角竟然不知不覺地上揚了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