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鐵勒的士兵衝過來,準備殺了那個漢族將軍。正雲一把把那幾個人推開。那幾個鐵勒士兵此刻殺紅了眼睛,哪裏肯聽正雲的勸阻。野蠻的本性讓他們失去了對這個陌生的‘鐵勒第一武士’的最起碼的尊重。他們對正雲不滿的嘟囔了幾句,又湊過去抬刀準備殺死金色盔甲的將軍。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這個將軍絕不是省油的燈。
一團白色的氣團打出去後。那幾個鐵勒士兵幻化成了白色的雲朵。在人世間‘呼’的一下消失蒸發掉了。正雲眼睜睜的看著剛才還在跟他吹胡子等著紅紅眼睛的戰友此刻煙消雲散,在這世間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眼睛立刻就紅了。
他把那幾個人殘存的屍體整理一下後,重新提起了‘正雲劍’。那個金色盔甲將軍,已經掙紮的爬了起來。他麵頰沒有一絲血色一雙紅紅的眼睛,給人一種深深的寒意。正雲渾身戰抖著呼呼的喘著粗氣。他要打敗這個將軍。
風裏彌漫著一股血液的腥臭。廝殺變成了掙紮,鐵勒人雖麵對的是比自己強出很多的中原人,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回頭,沒有一人退縮。草原的漢子生命裏沒有怯懦。
正雲的耳邊已經沒有這些廝殺聲了,他隻是眼勾勾的盯著那金盔甲將軍。正雲劍上凝了一層綠瑩瑩的光芒,霸氣外漏。那個將軍也舉起了自己手裏的寶劍。白色的氣在身邊圍繞。正雲知道眼前的這個將軍絕對不是一個簡單地軍人。
正雲劍鋒一閃跳了起來,淩空躍起好高。綠色的光芒劈裏啪啦的在這一片屍體上散開。那將軍習慣性的提劍一檔,隻聽‘砰’的一聲,盔甲將軍被重重的擊出很遠。正雲先是詫異,這樣的攻擊很容易就可以接住,為什麼這個將軍會如此不堪一擊。很快,紅色的血液就從那將軍的盔甲上滲出。
正雲由此得知了兩件事情,一是這個將軍也許並不是一個高深的修行者,二是這個將軍確實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正雲猶豫了一下的時候,那個屍體間的將軍已經掙紮著又爬了起來。他一把把自己的金色頭盔取下,丟在一旁。
現在正雲更加清楚地看到了這個人的全部麵容。黑色的頭發染著幹成茄的血,一綹一綹的迎著風張揚著。眉宇間一股倔強的霸氣,瞳孔很黑,深不可測。下巴尖尖的。這樣的下巴很容易叫人聯想起花想容的容貌。
正雲的心抽了一下,這樣的美少年,本應該風華正激昂青春的。可是現在他去穿上了這一身戰衣,來草原殺戮。這是人性多麼惋惜的墮落。正雲在為他惋惜的時候忘記了,自己也隻是一個味加冠的少年罷了。
那金色盔甲的年輕將軍,迎著正雲晃了幾晃,最終還是拿起了劍。正雲看出了眼前的將軍已經沒有什麼氣力了。
此刻正雲除卻滿身的傷疼以外,似乎體力還沒有太大的透支。他一步步走向那個將軍,每走一步,手上的劍就亮一重。那將軍眼看就要被正雲揮劍砍到了。掙紮著揮劍挑開正雲的劍,他想回敬給正雲一招的,可是力不從心表現得很明顯,劍剛剛在正雲身上落下就沒有了力量,正雲挑劍一撥,就把他的劍挑開。
那個將軍往後一跳,從身邊的屍體上又拔出了一把劍來。正雲知道,現在的對手已經是輕弩之末在沒有什麼戰鬥力可言了。他突然湧出了一種很強大的惻隱之心。希望戰鬥到此為止。他用劍指著那個將軍。
“你已經輸了。投降吧。”
那個將軍大口的喘著氣,狠狠地瞪了正雲一眼,又揮劍刺來,正雲一道劍氣打出,穩穩地打在那將軍身上,“噗”的一聲,金色盔甲吐出了一口鮮血,又倒在地上。正雲站在一堆高高的屍體上麵,高舉著正雲劍。這道身影,成了一道神話讓所有鐵勒的戰士有了無盡的力量,在很久以後依舊在歲月中定格。
鐵勒的士兵發出最原始的嚎叫。殘餘的中原士兵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看著,忘記了逃跑,任憑著揮下來的彎刀把自己的腦袋砍碎。
這一仗從天明一直打到了黃昏,金色把紅色的血液照的波光粼粼。
正雲看著地上敗局已定的將軍,再一次說道:“投降吧。你可以活下去。”
“呸”重重的一口混雜著鮮血的口水吐了過來。在風的擁抱下,落在了正雲的腳下。正雲看了眼,很快融入腳下流淌著的血河裏的那口唾液,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沒有動搖的必要了。勝者稱王敗者寇這是自然界的規律。
正當正雲把劍舉起來的時候,天色突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