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頗具仙風道骨的道姑走了過來,正雲仔細的端詳了一遍這個道姑。隻見她身穿一襲素色道服,打著高高的發髻,素麵朝天,一把浮塵搭在手上。這個道姑大約四十歲左右,眼角已經有了淡淡的魚尾紋,嘴角含笑,明眸皓齒。
正雲不知來者何人,不敢造次,急忙抬手施禮:“不敢當,不敢當,不知道仙有何指教。”那個道姑倒也沒有什麼狂言,她笑著還禮,說道:“指教不敢當,少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貧道隻是仰慕少俠的修為,所以口出不遜,還望少俠不要責怪。”
正雲注意到,在這個道姑與他說話的時候,身後的那兩個少年已經悄悄地退去,似乎對這個道姑甚是忌憚。這讓正雲的心中更是充滿了疑惑。
他笑了笑,“道仙要是這麼說就是折殺我了,還望道仙賜教道號,我也明白您的身份。”正雲此刻也是明白,這個道姑,走路微步淩波,身姿輕盈,身手定時不凡,當今世上,有如此修為的道術的恐怕不是天雲門就是眾閣教了。
那個道姑倒也不隱瞞,她的浮塵一揚說道:“貧道苦禪,眾閣教第一百一十七代掌教。”說著她刻意的把手揚了一下,正雲瞥見她拇指上的扳指,明白那是道教的傳教信物。那個道姑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少俠應該就是最近在西北草原名聲鵲起的阿史那正雲了吧?”那個道姑麵如含笑的看著正雲絲毫不給正雲否認的機會。
正雲緩緩地吐了一口氣,“不瞞道仙,在下正是阿史那正雲。”
那個道姑倒也沒有大的驚訝,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如果少俠不介意,還望到貧道的房中一敘,我想,你會對我的話題感興趣的。”
正雲故作驚訝狀“哦?那還要看道仙想與鄙人談論什麼?”
苦禪師太眉毛一揚,嘴型慢慢的變換,正雲看清那師太的嘴型之後,立刻臉色大變,他二話沒說,一抱拳對那師太說了一句:“師太請!”
正雲看到那個苦禪師太的嘴型明明就是在說:天雲門,任天行!他自然不會忘記他幹大的慘死,他自然也不會忘記一百年前那個吳不應也就是現在的不應天尊對他的所作所為,他恨不得立刻殺回天雲門,手刃仇人以後快。
正雲尾隨著那個師太走上三樓,這‘天然居’一樓二樓是經營餐飲,而到了三樓則是一批華麗的客房,現在正雲就隨著那個眾閣掌教苦禪師太進了三樓的甲子號客房之中。客房很幹淨,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
苦禪等正雲一進門就轉過身飛快的掩上房門。正雲見這師太的動作,心中湧上一陣反感。這樣的感覺好像在密謀一場不可見人的陰謀。
苦禪師太請正雲落座,然後端起茶壺給正雲倒了一杯茶水。正雲口幹本想一飲而盡,可是杯已到口,他又覺得不妥,這個師太不知是不是好人,怕是有什麼惡心。正雲象征性的吹了吹茶碗中的漂浮的茶葉後又把那碗茶放下。
苦禪看著正雲這欲飲又止的動作,眼角露出一絲不滿,她端起自己麵前的那一碗茶深深地飲了一口,開口說道:“正雲少俠,你可知道剛才那兩個殘疾少年是誰麼?”
正雲一臉疑惑,說道:“在下愚笨,不知剛才那兩位是何許人也,還望道仙指點一二。”那個道尼輕輕歎了一口氣,“你入世未深,自然不知這世道的險惡,剛才那兩個人看似是一對少男少女其實他們已經幾百歲了,他們是四川唐門的左右護法,唐瑛和唐亮。他們用毒可以殺人於無形,唐瑛的眼睛和唐亮的耳朵就是在煉毒的時候不小心走火所致。”
正雲的後背起了一層細汗,後悔不迭剛才和那兩個人中毒蛇竟然那麼親近。想想假如那兩個唐門護法要是加害於自己,恐怕現在他早已經橫屍街頭。他連忙起身拱手:“對虧道仙即時出現,否則我就是有千萬性命,也慘死那兩個毒蛇手中。”
苦禪換了一個道禮,“少俠不必謝我,其實這兩個人並未有加害與你的意思,他們隻是想弄清楚你的來曆。”
正雲若有所思的點頭,隨即問道:“還望道仙明示,您是如何斷定我的身份的?”那個苦禪臉上隱隱露出慍色,“我?我自然了解天雲門的所有人了。”說這句話時候,苦禪眼睛裏的凶光幾乎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樣。
正雲輕輕地飲了一口茶水,“剛才道仙說你與我有要事相商,不知道仙所說何事?”苦禪站起身,在這客房裏轉了幾圈,正雲注意到這個苦禪並不是漫無目的的轉而是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門窗,房頂。確定了沒有人偷窺以後才坐到正雲對麵小聲地說道:“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