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雲聽了龍蕭蕭的話,方才如夢初醒。他拍了一下腦門,“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些?”說著他從床上站起來,昏昏暗暗的屋子裏,看的不甚分明,正雲一抬手,一個有拳頭大小純白色氣彈懸了起來。
龍蕭蕭也掙紮著從床上下來,她站起來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燈盞的下麵壓著一張紙條。“正雲,快看!”她撲到桌前從燈盞下麵拿出紙條。紙條很小,她看完了不覺得哭出聲來。正雲見狀,急忙上前,從龍蕭蕭手中拿過那張紙條。
紙條很小,用的是牛皮紙,粗糙的寫著幾個歪歪斜斜的字跡。正雲仔細辨認終於認清寫的是:父債子償。
正雲的臉一下子灰暗了下來,他拿紙條的手不覺得顫抖了起來。
“這,這…”
龍蕭蕭嗚嗚的哭訴起來:“你倒是得罪了誰嘛?現在搶了我們的兒子!”正雲攥著紙條,在屋中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心煩意亂。他把紙條摔在桌子上,“不管是誰,讓我知道了定不會輕饒他!”
龍蕭蕭把頭埋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正雲聽得龍蕭蕭的哭聲更是心煩意亂,踱了幾步後正雲走到龍蕭蕭身後,輕輕抱住她:“不要哭了,我會盡我全部的力量找回小永的!”龍蕭蕭並不理他,自顧自哭著。
正雲無奈,歎了幾聲走出門外。
院子中的月光碎了一地,樹枝把地上的白割得支離破碎。正雲抬頭望著那輪皎潔的月色,心緒慢慢的平靜下來。
整個事件顯然不止是龍門一家的原因。有第三方的存在,這個第三方是衝著正雲而來,正雲細細思量,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什麼人。
天雲門現在已經在他的手上了,應該不是天雲門的人。
龍門裏沒有什麼宿敵。
會是誰呢?
一團糟,亂哄哄的吵著正雲的大腦,在院中焦躁的轉了幾圈,他決定明天下山去尋找阿史那永。
回到屋子,龍蕭蕭自己伏在桌子上昏昏的睡去了,正雲走過去,輕輕地托起她,他的身子柔弱無骨,隻是臉色頗為蒼白,臉頰還掛著淚痕,讓這樣的女人哭,正雲真是心如刀絞。
把龍蕭蕭平放在床上,正雲靜靜的坐在窗前,守著她。他就像是雕像一般,眼睛裏印滿了龍蕭蕭的樣子,他要把龍蕭蕭的樣子深刻的記住,省得日後因時日長久想不起她的神情。
第二天,龍蕭蕭睜開眼睛,陽光已經照進了屋子。
“夫人,早點放在外麵了,請您享用!”一個下人送來了食物。
龍蕭蕭疲憊的從床上坐起來,想起了昨晚上發生的一切,不覺得又有了流淚的衝動,可是馬上她就想起了正雲,身邊的床被整整齊齊,想必正雲是一夜沒睡。她呆呆的坐在床邊,這時手邊突然出現的一封信又讓她心亂不已。
信是正雲寫的,正雲早上下山尋找他們的兒子去了,他要龍蕭蕭在天雲門等著他回來,少則十天,多則半月。
龍蕭蕭的眼淚終於在看到信的最後時流了出來,她沒有想到正雲會這樣。她把信丟在床榻上,飛奔著出去,開門時把放在門前的早點盡數打翻。幾個在院子中打掃的道士驚慌的看著龍蕭蕭。
“你們掌座呢?你們的掌座呢?”龍蕭蕭衝著那幾個一臉疑惑的小道童喝道。
一個小道童丟下手中的掃帚,奔回前殿。
不一會兒,天賜帶著幾個資曆略老的師兄回來了。他來的時候龍蕭蕭正好收拾好行裝準備出門。
“夫人,掌座走的時候有過交代。”天賜攔住龍蕭蕭說道。
“什麼交代,你說!”龍蕭蕭板著臉衝著天賜大聲問。
天賜一下子被龍蕭蕭的責問搞得很難看,他轉過身說道:“你們幾個,先去指點師弟們修行,我隨後就過去!”
他身後的幾個道士應聲走開了。天賜看著那幾個道士走遠,小聲的說:“夫人,掌座走的時候交代過,要我們好生的照顧你,不要你擔心他,也不要去找他!”
龍蕭蕭瞪著天賜大聲嚷道:“不讓我去找他?他怎麼能這樣?我就不擔心麼?”說畢龍蕭蕭就要朝著天門走去。天賜伸出手攔住龍蕭蕭說道:“夫人,這是掌門的意思,其實掌門早就猜到你會拚命地出去找他!”
龍蕭蕭氣呼呼的瞪著天賜說道:“他明知道我會去找他還偷偷地走?你快點讓開!”天賜不慌不忙的說:“夫人,天雲十二煞在山門等候多時了,我看您還是回去吧!”
龍蕭蕭望了眼態度謙卑的天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是她自己又深知,自己的力量去對抗天雲門成名較早的天雲十二煞,還真的是有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