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本人長期受失眠的困擾。曾經為了睡個好覺,服用舒樂安定片從一片直加到最高量的四片。後來四片都不能奏效。當年的最高“境界”是服下四片安定,仍然要聽完樓下鄰居的二遍雞叫才能入睡。天,已蒙蒙亮了。雖然後來情況有所好轉,但到了睡眠時間就能安然入睡,仍是平生一大奢望。
進入監號第一天。稀裏糊塗過了幾個小時,就到了睡覺時間。號裏睡覺前要有鋪設褥墊的過程,在號裏這叫作“鋪板”。那天鋪板後,我已經記不起,還經過了什麼預備活動,按照劉號長指定給我的位置,幾乎倒下就睡著了。第二天,雖然中午已美美地睡了一大覺,到了晚上依然如此。整天好象都睡不醒似的。
接下來的兩天,是星期六、日,法定的公休時間。號裏也與社會同步,同樣是休息日。號裏的人們都打牌、下棋,一派娛樂景象。由於和大家還不熟悉,同時我也懶得參與,隻是在一旁觀戰。可看著看著,一股困意就油然而生,趕快找塊地方躺下睡覺。好在號裏除了馬道就是板,況且,板靠近牢門的那一塊是號長和我們“一夥”幾個人的專用區,相對於別的牢友是一塊禁地,不愁沒有睡覺的地方。一天時間裏,好象腦袋裏鑽進了瞌睡蟲,也不知睡了幾覺。看我這樣子,有的牢友就過來關心一下:“是不是辦案單位‘熬’你了”?
我說:“沒有啊,當天上午去的,下午不就來號裏了嗎。不知怎麼了,就是困”。
牢房的曆史既已久遠,曆史上坐過牢的人更是難以計數。這其中就不乏一些有頭腦的,甚至是一些有名的大人物,起碼周公、太史公、文天祥這樣重量級的人物就都坐過牢。現在提到他們並不是為自己的坐牢貼金,人家高山仰止,吾輩與這樣的人物豈可同日而語。提這些是想說明,既然牢房是國家不可須臾離開的東西,坐牢的現象也源遠流長,曆史就不會對它熟視無睹。特別是由於這些大人物的“參與”,千百年來,使社會上世俗的人們除了對“牢犯”們的極端鄙視之外,而在另一個層麵上竟也還有著一些“正麵”一點的“說法”。筆者的記憶裏就曾“收藏”過這麼幾句:
一曰:“不在朝,就在牢”。
二曰:“男子漢大丈夫,登得廟堂,進得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