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號《5》(1 / 1)

以上方法也不盡然,有的換號還有其它種種的原因。例如從一般號能換到少年號或優待號去,就是完全屬於一種十分特殊的照顧性質了。這對一般囚犯來講絕對是可望不可及連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筆者初進看守所時也很“一般”,同樣也不敢有這份奢望,可是後來竟出現了一個特殊的淵源,筆者竟然也混到那特殊號裏去了。感謝上蒼吧,進了看守所是不幸的,可進了看守所能有這樣的機緣巧合,確是竊竊令人慶幸的。

在看守所裏能夠進到一個好的監號,如同社會上的謀職就業,進入一個高薪酬高福利的單位,也是很不容易的。監號裏也不乏“我的朋友胡適之”那樣的人,圖虛榮,好“麵子”,常要在人前誇耀自己在看守所裏或是監管係統裏,有多麼近的親戚、有多麼好的朋友,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實際上,真有如此關係的牢犯,心有城府的往往倒守口如瓶,從不與人言,唯恐自己享受了待遇,給人家辦事人留下“口舌”。對此唯恐別人不知道,整天掛在口頭上的,是否確有其人,倒很難說。我們甲四裏就有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同號,和人說不上三句話,就象告訴你一個秘密一樣,趴在人家耳朵邊“輕聲”地說:“我表哥就是這裏的副監獄長。”筆者剛進號也聽該人說過,可看守所裏是否有位“副監獄長”卻一直莫名所以。可該人一直樂此不疲,隻要號裏進了新收,每每急於瞅準機會,對人家悄悄“耳語”一番。有的新收心眼實誠一些,剛進號頭腦也懵懂,看他有如此強硬的“後台”,莫不立刻對他恭敬有加。稍微世故點的,還要對他有所巴結,心想說不定什麼關鍵時刻能求助他幫上點忙呢。自己好不容易改善點生活,吃個花生米、火腿腸什麼的,謙讓謙讓他。他往往謙虛幾下,也就笑納了。時間長了,看他整天還照樣在甲四裏待著,也沒見有人對他關照,再見到他對新收說這話,有人就扭頭撇嘴:“有這麼大的‘門子’,怎麼還在大號裏待著呢。”

從初進到所裏的那第一個星期一早上,隻管教連續兩天提筆者出去,在他的辦公室坐著談話。雖然按照所裏的規定,新收人員都要在入所二十四小時內由主管管教談一次話,以後每星期還要談一次。但管教們都忙,警力也不夠,絕大多時間做不到這一點。所以管教們找某人連續兩個整天的談話的情況很少見。當時,聊了幾句本人的“概況”後,隻管問:“在XX地方有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