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操著南味普通話回答我:“一把牌就讓他們都贏去的啦。”
劉號長和老李他們幾個四十左右的人玩的平和一點,也帶點技術含量,他們湊齊四人先是“打一”。由於老李沒人給上錢,屬於“無煙戶”,總買空賣空,大家興趣驟減。後來又改為兩人搭幫為一方的“百分”。老李和號長算一方,老李算是夥計隻管打牌,號長做東家負責結算,輸贏都是他的。彩頭並不太大,十分為一個單位一支煙,一晚上輸贏下來,最多不過每人兩三盒煙。偶爾趕上一次一方手頭就是不順,也有在星期六日的時候,一天一兩條的。
在全甲四裏,隻有我和“新疆”是不打牌的,“新疆”除了整天念經和禱告之外有時還下下象棋,而我連棋也不下。但是我樂意看別人下棋,因為裏麵還真有幾個堪稱高手,思維詭異,妙手迭出,對局往往很精彩。
我在號裏的休閑活動主要是看書、看報。號裏正有幾本書,如:《三言二拍》、《杜月笙傳》等,而且還可以和其他號交換。每個號還訂有一份《XX日報》。也經常有好心的管教把在外麵買的晚報、新報甚至足球報等休閑娛樂性的報紙看過之後送到號裏來。有時和管教要求一下,管教也會從外麵給搜羅一些報紙雜誌給拿進來。裏麵的讀物並不少,足夠看一陣的。所以當時我每天靠“三看”--看書、看棋牌、看電視打發時光。看書看累了,看別人下棋打牌;看棋牌看累了,看書。晚上和星期六、日全天可以看電視。參與裏麵的其它娛樂活動,我是從甲六開始的。在甲六開始下棋,到了另一個看守所以後開始打撲克牌。
由於每次玩時都是所裏領導和管教下班之後,所裏警力最薄弱的時候,又采取了一些掩飾措施。聽到巡視管教的腳步聲時,大家迅速把賭資都隱藏起來。管教就是意識到是在賭博,因為缺乏證據,想管也無從下手。有時管教從瞭望孔往裏看看,沒發現什麼,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由於隱蔽措施比較得當,甲四的這些活動一直沒有被所裏發現。
打牌以外,下棋的也不少。甲四裏的小劉、“東北”、小師、“福建”都是個中高手。常常殺的難解難分。甲四裏有兩副象棋,甲六裏有三副象棋還有兩副圍棋。
我到了甲六以後,一是甲六的活動時間和機會更充分;二是這裏的可看物沒有甲四裏那麼多,可看的書報接濟不上。於是開始學習下象棋,最早是和老信下,也有借機多接近他的意思。後來和老舅下。我本來不善此道,後來居然能連贏幾盤了。連老舅都說:“贏你,費勁了。”甲六裏不善此道的多,當時的棋壇領袖就是老舅,其實也是很業餘的水平。後期我也可以讓老舅連著三盤不開張。不過好景不常,從甲四一齊過來三位,“福建”、“東北”、小劉個個都是棋壇高手,當時在甲四我就是他們的“粉絲”。相形見絀,我也有辦法,就是不和他們三個玩。你玩你的陽春白雪,我玩我的下裏巴人。更多的是老信找我下。老信更是初級階段,我贏他幾乎毫不費力。老信也是個有心人,有時研究出新招,出奇兵,打我一個措手不及。看我常用馬攻擊他,輪到他先走時,上來挺炮就先打掉我一個馬。不過總歸是負多勝少。可既然是娛樂,我每天就讓他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