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1 / 2)

憑心而論施琅這個人的長相的確有點問題,在沒見麵之前,林風一直以為這個在後世聲名赫赫的大將軍一定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不料見麵之後卻大失所望。

施琅大將軍居然是個矬子,而且細眉細眼又黑又瘦,整個形象很有點猥瑣。看著他那副失意的樣子,林風終於明白他這幾年為什麼在北京混不出頭來了。雖然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作為一個統兵大將也不能長成這個樣子吧?若不是林風來自後世,知道他的確很有本事,恐怕也很難對他給予重視。

相對來李光地的賣象就好多了,相貌英俊皮膚白皙,而且神態也是不卑不亢,名士派頭擺得很足,且不論本事如何,但就這副外表就很令人信服。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考慮,林風都必須對這兩個人擺擺姿態,清朝留下的遺產除了賬麵上的錢糧軍火之外,還包括一大批人才,因為林風對這些被俘官員沒有采取什麼暴力措施,因而直至現在,肯投降林風的也大都是一些官吏,其他的中樞要員都處於觀望狀態中,所以這個‘千金市馬骨’的牌子一定得打起來,因為就長遠來看,這也是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

中國古代士人對於姿態看得很重,所謂“三顧茅廬”之類就是其中的典範,這些士人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都喜歡扭扭捏捏欲迎還拒,不過就本質上來,這個東西類似於妓院裏掛著“賣藝不賣身”的牌子的**,其實既然當了**,那就總得出來賣的,隻是搞搞場麵營造氣氛,抬抬身價罷了。

雖然如此,在這個時候林風還是顯得非常之有耐心,嚴格的按照陳夢雷的教導走完了所有程序,總之對這兩個家夥給足了麵子,不過按規矩來,林風還是得考察一下他們的見識。

“老施啊,聽你原來和紅毛鬼打過交道,不知道對那些夷人的軍製有沒有什麼了解?!”林風看著正襟危坐的施琅,笑笑的道。

施琅老臉一紅,他當年幹的事情相當無恥,那年他投靠清庭後,曾經勾結荷蘭人進攻鄭成功,雖然在這個年代沒有上升到叛國高度,但到底不算什麼露臉的事,但此刻林風問起,他雖然有點惱火卻也不能不答,“大人,荷蘭人火器犀利,很有可取之處!”

“哦?聽荷蘭人準備的是燧槍,而且陣列也非常講究,連環換位,一波一波的連續射擊,火力非常凶猛,鄭成功昔年取台就曾吃過大虧——你覺得在同等兵力的情況下,我們中國的兵和他們打會不會贏?!”林風收斂笑容,正色道。

這個時候施琅才明白剛才林風並非是諷刺取笑他,而是真心實意的討論軍事問題,他沉吟半晌,點頭應道,“大人明鑒,荷蘭兵的確軍械優良,部伍建製也很有講究,當年若不是兵力過於懸殊,恐怕鄭成功也打不下台灣!”

“老施,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了,我就給你老實話,現在我這邊準備借鑒荷蘭兵的方式組建火器部隊,”林風笑道,“我知道你最擅長的是海戰,但我軍現在恐怕一時半會沒辦法建立海軍,所以你得先委屈一下,幫我訓練新兵!——聽你對火炮很有研究,我這邊有支兩千人的炮兵部隊,現在正缺主將,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屈就?!”

施琅神色激動,他知道這支炮兵是林風的中軍菁華,是一等一的家底部隊,見林風一見麵就如此信任自己,不覺心中感動,激動過去卻忽然有點遲疑,“大人有所不知,施琅平生所學,最得意的便是戰船,這火炮雖有所涉獵——但艦炮與步軍火炮大有不同,恐怕介時……”

林風笑嘻嘻的揮揮手,打斷了施琅的推辭,“我老施,咱們當兵就喜歡直來直去,你也別扭扭捏捏——不會可以學嘛,這炮打得多了不就慢慢準了?你慢慢試著,我這邊沒別的,就是大炮多、炮彈足,而且城裏還有匠戶棚,你放心練兵,我就不信你老施連個炮都學不會!”

“大人委以重任,卑職定當……”施琅急忙站起身來,一張黝黑的瘦臉上滿是感動,正準備慷慨陳詞一番。

“別別別!”林風最怕這一套,急忙擺了擺手,他苦笑道,“老施,咱們以後就是自己弟兄了,這話寒磣,大夥心裏有數就行——這事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委任你為漢軍炮隊統領,直屬我的中軍!”他想了想,補充道,“我知道你和鄭家有死仇,既然是自己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事我記下了,你放心,以後咱們總得對上鄭家,你有的是機會!”

這話摸頭不知腦,林風眼下的狀況很差,難以後會怎樣,這時候對千裏之外的台灣放狠話倒有點可笑,但見他一副鄭重其事的神情,想起他夜襲北京一舉滅亡朝廷的壯舉,施琅半信半疑,不過心中卻很是感激,當下抱拳謝道,“多謝將軍厚愛,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施琅遜謝過後,林風立即命令親兵帶他去接管炮兵部隊,轉過眼朝右手邊的李光地看去,在剛才和施琅話的時候,李光地表現得很有修養,一直悠悠然不慌不忙,林風抱拳賠罪道,“剛才安排施將軍,倒讓先生久候!”

李光地急忙站起,回禮笑道,“無妨,現在形勢危機,當以軍事為先,主公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