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主教大人回去後如何火大,如何氣惱,砸了什麼桌子罵了什麼人之類破爛玩意,很快就擺到了林風的案頭上,翻閱過軍統衙門的情報之後,林風倒也不是很上心。象主教大人這種還保留著中世紀貴族風範的人來說,估計也就嘴巴上嘮叨一下而已,而且就算教廷想找什麼麻煩,那也不是一會半會能到中國的,現在林風的心思已經飄到了遙遠的海洋上。
經過二十餘天的航行,由九隻克拉克型帆船組成的船隊,已經到了馬六甲海峽。一路上南中國海對遠征軍相當照應,除了刮了一點小風以外,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的意外。當然,也和計劃的製定有關,要是六、七月份出海的話,說不定哪天出門就碰到一個熱帶風暴。
自從跨過北回歸線以後,天氣一天比一天熱,特別是對於這些大部來自北國的遠征軍來說,這種悶熱的天氣讓他們感覺到很壓抑。所以在軍隊克服暈船這個大問題後,如何防止中暑這種非戰鬥減員又成了遠征軍各級軍官主要任務。
所幸的是,眼前就是淡馬錫了,在船上折磨了二十多天的官兵們終於能有機會放鬆一下。
早期的歐洲來的亞洲拓荒者,葡萄牙,西班牙,荷蘭,都將淡馬錫做為他們的中轉站。所以間接的造成了淡馬錫的繁榮,而現在,它還是屬於印尼室利佛逝王朝。
官員已經有船上的葡萄牙人去打理了,對於經常堅船利炮來往於這塊地區的歐洲人,那些又幹又瘦的本地官員還是表示出了足夠的友誼。
但不管這些官員怎麼表現,遠征軍官兵看著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視,以及輕蔑。在受過幾個月洗腦啟發之後,他們也知道自己眼前的這群大馬猴一樣的家夥,也是造成華人被害的幫凶之一。嚴格來講,相對於自然條件惡劣的其他地區,東南亞和印度這塊並不大適合人類生存,熱帶豐富的資源養成這幫猴子好吃懶做的性格,而遠遷而來的華人,在中國幾千年來傳統慣性的作用下,比他們勤快不隻是一點。所以生活差距就自然而然產生了,而緊接而來的便是人性中的種種醜惡,嫉妒,仇視,最後發展成為赤裸裸的燒殺擄掠。
慕容鵡現在就在旗艦歸來號上,這個名字是林風親自起的。盡管明知把遠征軍派出去,就意味著這些人將永久的從軍隊的序列上麵劃掉。但他還是忍不住的起了這個名字,就算是留給遠征軍官兵的一個念想吧。
船廠室內,透過木製的小舷窗,慕容鵡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些官員的表演。而在一旁的歸來號船長老特立佛則在一旁連連擦汗。在船隊出發之前,這次任務的目標雖然沒有交待,但是可能的後果,已經隱約的告訴了船上的這些葡萄牙水手,而且類似於安家費之類的高額補償,也早就發了下去,不過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大凡在對外交涉的場合,中國軍官當然也是嚴密監視。
但當真的看到自己要搭載的人員時,老特立佛還是被震撼了。那不過是兩千人不到的隊伍,帶給他的壓力卻是空前的巨大,就算是麵對數十艘北非海盜的圍攻,也沒有眼前的這種壓力。至少老特立佛在自己三十多年的航海生涯中碰到過這種情況。
而眼前那些猴子和自己效力那個國王之間的恩怨,經常來往與此地的老特立佛自然也相當清楚,他現在倒是有點擔心眼前的這個軍官一時把持不住,直接衝了上去開戰。他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慕容將軍,不如我們坐下來聊聊怎麼樣,昨天你不是向我詢問,關於我們葡萄牙和那該死西班牙之間的事情嗎。”
慕容鵡現在確實有衝動,拉出自己的隊伍,將岸上那些點頭哈腰的家夥屠戮幹淨,這樣世界也就清靜了,換了其他的軍官,在聽說過事實以後,大概一樣會有慕容鵡這樣的想法。可想歸想,他要真的做了出來,顯然有點不大合適。
對於自己身邊的這個老頭,慕容鵡保持了一定的尊敬,這不單單是自己一幹手下的性命握在這個歸來號船長、名義上的遠征軍艦隊司令手上。而是這個老特拉佛知識淵博,在海上奔波了大半輩子後,他自己就成了一部活字典。而老特立佛的意思不是很難猜測,所以冷麵答道:“特立佛,你不應該懷疑我做為軍人的操守,在完成我們的任務之間,我不會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