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西邊境的一個小海灣內,透過茫茫的夜色,幾點火光正在緩緩的向岸邊靠近。在距岸邊不到百多米的距離後停了下來,緊接著就是“嘩,嘩”的落水聲。然後叮叮當當鐵器碰撞聲也響了起來,不時還有幾個人壓抑著嗓子嗬斥道:“小心點,小心點,你們這些混蛋,當初的夜襲訓練都白費了,連掩蓋聲音都不知道!”
慕容鵡站在船舷邊,對身邊的老特佛,威廉,基德交代道:“我走了以後,你們就按計劃行事吧,如果十天內還沒有在規定地點等到我們。特拉佛你就帶著船隊返航!主公會給你們應有的獎賞。”說著目光越過老特佛,望向了站在老特佛身後的兩人:“你們兩人也一同去吧,我們的海軍正在組建當中,你們一定會受到重用的!”
“將軍!一路小心!”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三位外籍人士還能說什麼,隻能保證自己的主官一路順風。畢竟,這是一次大膽的行動啊......
慕容鵡沒有再羅唆了,早就披掛整齊的他,跳入了小艇中,準備登陸上岸。
而在岸上,也有人在進行接應,半個月前行動計劃完成後,由中國士兵及外籍人士混編而成的斥候隊就已經上岸進行偵察了,同時對遠征艦隊的登陸行動進行勘查和向導,現在正是他們開始行動的時候。
當慕容鵡踏上這塊土地隻時,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創造了曆史。第一個帶兵進入西歐的中國將軍,而遠征軍,也是第一隻進攻西歐的中國部隊。這或許也代表著一個時代的開端吧。
慕容鵡招了招手,馬上有人小跑著趕了過來:“將軍,你有什麼吩咐!”
迪諾佐是個威尼斯人,從小熱愛冒險的他,十六歲時就爬上一艘來往於地中海上的商船,在經過順風順水的三年後,終於栽在了摩爾人的手上,同時被脅迫成為了一名海盜。並且就在那次倒黴的行動中被遠征軍所俘虜。不過因為他的籍貫和語言能力,很快就被基德挑選了出來,然後在和慕容鵡的一番對話後,他便成了這次上岸的斥候隊隊長。
對此,迪諾佐感到很滿意,特別是那些曾經殺的自己毫無反應的強悍士兵,現在有幾個在接受自己指揮時,他就不僅僅隻是滿意那麼簡單了。更何況他現在所幹的事情,絕對是要在整個歐洲大陸引起一片轟動的,一想到這些,年輕的外籍士兵就熱血沸騰。
所以現在慕容鵡有動作,他馬上就湊了上去。慕容鵡看了看眼前這個壯實的年輕人,對於他,慕容鵡還是很滿意的,要想在西班牙的國土上進退自由,光靠自己帶來的士兵是不夠的,必須要有一個對當地情況非常了解的人來當向導。迪諾佐無疑是一個很好的人選,摩爾人對西班牙的南部進行過長期的統治,自然也對這些地形很了解。迪諾佐在和摩爾人廝混了那麼久以後,也看過一些資料。而語言方麵就更不用說了。迪諾佐連西班牙一些地方方言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更重要的是,迪諾佐夠機靈,能以一個歐洲人的身份在摩爾人那裏混了這麼久,就足夠證明了這一點。
“準備的怎麼樣?”盡管很滿意,慕容鵡的語氣還是淡淡的。
迪諾佐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地圖,同時示意後麵舉火把的士兵靠近點後,把地圖攤在了慕容鵡的麵前:“就是這裏,我們的情報沒有錯誤,確實有一個大型的馬場,雖然隻有七八百匹馬,但是據我們觀察,就在這個馬場附近,駐有一隻有一千五百多人的騎兵。兩者之間的距離騎馬不過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並且那幾位“虎賁”也對軍營進行了近距離偵察,證明了他們防備的鬆弛,我想我們應該可以用很快的時間拿下!”
對於虎賁這兩個漢字的發音,迪諾佐還是不怎麼準確。不過這樣來稱呼遠征軍中的中國籍士兵已經成了外籍士兵的一項習慣。自從那海上一戰後,這些外籍士兵認為普通的稱呼配不上自己那些勇猛的戰友,於是一個中國籍軍官在對話中無意透露的“強漢虎賁”,不知不覺的成了外籍士兵對中國籍士兵的專有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