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虞舜恩釋趙三;刺客夜闖王府(1 / 2)

話說那日宓子意外地在“聽雨軒”茶樓上偶遇了老仇人趙三,便命手下的弟兄將他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又帶到揚州王府去聽虞舜發落。

宓子將趙三帶到揚州王府來見虞舜的時候,虞舜正在讀大禹從開封發來的軍報。軍報上稱大禹和伯虎已經接連打退衡水王的幾撥攻勢,現在正準備發動反攻重新奪取濮陽——形勢一片大好。虞舜讀完軍報心裏正覺得歡喜,卻忽然聽見府外鬧哄哄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虞舜正想傳呼家丁來詢問時,卻有一個家丁已經跑入堂內來報告了,那家丁道:“啟稟陛下,驃騎上將軍宓子求見……。”虞舜聽了,便坐回椅子上,依舊低著頭整理著案上的竹簡,嘴裏道:“請宓子將軍進來。”家丁遲疑了一下卻又道:“宓子將軍他……呃……還帶了一個人來。”

虞舜聽了,疑惑地抬起頭問道:“什麼人?”

家丁道:“不認識,我看宓子將軍用麻繩捆著他,想必是個犯人。”

虞舜便點點頭道:“好了,你去傳他們進來吧。”那家丁便遵命去了。

虞舜翻著案上竹簡的當兒,外麵又是一陣吵吵嚷嚷之後,便聽得有人往堂內走來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就見宓子拎著個被綁得像粽子一樣的人進來了。宓子腳還沒跨進門檻就一把將那人扔在地上。

虞舜一邊繼續整理竹簡,一邊看了宓子一眼道:“宓子將軍,這是何人,你把他捆起來做什麼?”

宓子道:“啟稟陛下,此人正是挑起中原禍亂的奸詐小人——陛下果真不認識這人麼!這狗東西還說虞舜陛下是他大哥呢……。”說著又往那人屁股上踢了一腳。

那趙三被宓子扔在地上,哭了一回,又抬起淚汪汪的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道:“陛下,救我呀!我是趙三呀!”

虞舜看了半天,這才認出來——此人不是五年前在運城剛打敗丹硃的時候,畢廣東給他引薦的民間藝術家趙三麼!便驚問道:“趙三,怎麼是你!這是怎麼回事兒?”

宓子見虞舜還真認識趙三,也吃了一驚道:“原來……陛下真的認識此人?”

虞舜點了點頭道:“宓子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宓子站在那裏愣了一會兒,便又把兩年前趙三如何在雷澤大鬧商場,又如何與渤海王許四靈勾結,之後,許四靈又將魑的父親魃抓走,魑又如何去臨淄贖人,反而中了渤海王的埋伏,魑因此又向虞舜陛下求助——之後,虞舜陛下引兵去助魑救其父,丹硃和長沙王便趁虛進攻中原,最後又演變成各路諸侯圍攻中原的大混亂——的來龍去脈都與虞舜說了一遍。

虞舜聽完宓子的這番講述便轉過臉來問趙三道:“趙三,事情果然如宓子將軍說的這般麼?——我自問待你也不薄,你為何去勾結渤海王,對抗我中原朝廷?”

趙三聽完,嚇得渾身直哆嗦道:“陛下饒命啊,草民哪裏敢勾結渤海王對抗中原朝廷!我雖是一介草民,但也時常聽老者們講起過古時候的仁人君子如何恪守忠義氣節的故事——隻是,草民那時並不知道魑大將軍是陛下的朋友,我當時也不過是為了去山東發展事業,才托關係找渤海王央求他照顧一下草民,以便能夠在山東立下足來……哪裏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事來!”

宓子聽了趙三的這番辯解,冷笑一聲道:“這麼說是我冤枉你了?——你不要狡辯了,我手下有幾個在渤海王府裏供過職的弟兄、也有許多在臨淄城裏待過的弟兄,他們都曉得事情的本來麵貌,你不必在這裏花言巧語。”

趙三聞言,扭過頭來一臉委屈地對宓子道:“宓子將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跟渤海王的關係真的很簡單,我給他捐錢,他給我提供保護而已!”

宓子卻依舊滿臉憤憤不平地道:“休要狡辯,我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了,雷澤商場事件是渤海王蓄謀已久想借機鏟除魑哥勢力的一根導火索,你也明明知道這個中原由,渤海王和你交換的條件就是,你故意在雷澤鬧事挑起事端幫渤海王鏟除魑哥的勢力,渤海王則答應給你提供便利,保你日後在山東為所欲為——此事實與洪七當時在臨淄城裏打探到的消息是一致的。”

趙三聽完宓子這番話,嚇出一身冷汗來,一個勁地發誓道:“陛下,我對天發誓,保證沒有和渤海王做這種肮髒的交易啊,對渤海王的陰謀我是完全不知情的呀!——陛下對我恩重如山,我雖是個卑賤之人,但也不可能恩將仇報呀!”

虞舜聽完宓子和趙三各自的解說,一時也弄不清楚事情的究竟如何——也興許宓子調查到的“真相”並不是事實,宓子隻是為了教訓趙三一番,才故意將這個罪狀推到趙三頭上的。便道:“趙三,我看你也是平民出身,相信你有許多事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你果真沒有和渤海王勾結,故意陷害魑將軍,那我便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但如果日後查出來,你果真蓄意參與了此事,那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聯也會派人把抓回來的,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