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
“小美,明天早上記得把桌上的錢郵回老家去。”張小沫在門口一邊換鞋一邊轉過頭來對正在收拾桌子的小美說。
“恩,我知道了。你上班去吧!”小美麻利的收拾著張小沫剛喝完的稀飯碗。還不忘催促張小沫趕緊上班去。
華燈初上的時候,張小沫又走出長長的小巷,七拐八拐的往馬路上走去。迎麵走來一張張陌生的臉,隻是那身上卻同樣散發著寫字樓的味道。早晨,這些穿著正裝的男男女女踏出自己的蝸居,一頭紮進一間間棺材盒似的寫字樓。晚上華燈初上,這些穿著正裝的男男女女拖著疲憊的身子,又一頭紮進暮色中,在那暮色中尋求著屬於自己的一個可以睡覺的棺材盒子。
華燈初上,究竟那一縷彩色的霓虹燈是屬於我們的呢?張小沫看到暮色中那些匆匆走過的人群,張小沫第一次感到了無助。這城市中那裏才有自己的家呢?張小沫看著街上匆匆走過的一張張陌生的臉,看著耀眼的霓虹燈,張小沫第一次感覺到在這麼大的城市裏竟然找不到一點歸屬感。一種莫名的悲傷突然迎上心頭。
小美目送著張小沫出門,看著張小沫那瘦弱的身體漸漸的踏入暮色中,很快張小沫那瘦弱的身體就被暮色吞噬掉了。小美癡癡的站在門後,繼續眺望著,繼續眺望著。眺望著那個早已消失在暮色中瘦弱的身體。斜日欄杆人自憑,憑欄人向東風泣。誰懂欄內人淒泣?
2年前那個下雨天,那個瘦弱的身影又依稀浮現在眼前。2年前小美隻身來到這個城市。追隨那個瘦弱的身影來到這個城市。以為自己幻想的美好未來就在眼前。那個時候張小沫還在一家小酒吧唱歌。小沫那天生的嗓音總是那麼吸引人。小美也在那家酒吧當服務員。
那時候很窮,晚上小沫摟上小美。能給小美的隻有溫暖。那時候下雨,半夜下班的時候沒錢坐車,小沫就脫掉自己的外套給小美披著。那時候很窮很窮,小沫生病的時候小美唯一能給的隻是一碗白粥的味道?????
“大哥,這小妞長得不錯。”2個醉漢看著路過的小美,拉住死活不肯放手。
“晚上陪大爺玩玩。說,開個價。大爺有的是錢!”那醉漢東道西歪的說著就從錢包掏出一疊鈔票朝小美甩來。
“對不起,我不出台。”小美使出渾身的力氣依舊甩不掉抓著自己手的那雙惡心的大手。掙紮無效後,小美端過托盤中的酒朝那醉漢頭上砸去。
“小沫,小沫你沒事吧!小沫你別嚇我!小沫,咱回家!”小美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小美,你沒事吧!我沒事,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我們回家吧!”小沫躺在小美的懷裏,依舊溫柔的說。小美看著自己手心裏的鮮豔的血,不禁又大哭起來。
“小沫,你別嚇我。我們現在就上醫院去。”
還在台上唱歌的小沫,看到散台這邊的騷動,看到自己心愛的小美被那2個醉漢死拉硬拽著,衝下台,拿起一張椅子就朝那醉漢頭上砸去。誰知醉漢帶著好幾十號兄弟,慌亂中,小沫不怎麼被誰在身後狠狠在頭上砸了一下。小沫用手摸了摸,一股新鮮的帶著鹹鹹的味道的東西順著臉頰流下來,小沫覺得天旋地轉,一下子倒下去了?????
自然小沫在那家酒吧再也呆不下去,小美從此再也沒有出門工作過。生活還在繼續,小美小沫依舊住在2年前的蝸居裏。依舊習慣著那裏的早晨和暮色。小美依舊每天給小沫煮2次粥,小沫依舊是吃的那麼香甜。小沫依舊每晚伴著暮色出門。卻伴著早晨的暮色回家。小沫依舊是那麼的瘦弱,可那一遝遝紅色百元大鈔卻越來越身強力壯起來??????越來越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