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幾日,心裏慌悶,便又入了凡界,偷偷看思恨。
她此時在午憩,清風拂過,垂落在地上的絲裙微微搖曳,偶有蠅蟲擾她,她便迷迷糊糊抬手揮絲絹,妄圖趕走擾她美夢的作祟者,模樣甚是動人,臭丫頭安靜時原來如此美。
玩心一起,便幻作蠅蟲在她臉上撓啊撓,起初她隻是揮絹,企圖可以睡得安穩,可哪裏能如她的意,我又撓,在她臉上肆意地跳,她終是急了,一下子坐起,我順勢落在她的軟榻上,不錯,軟軟的,還有她的幽香,她望著我,手偷偷去夠東西,企圖拍死我,怎能如她的意,我又在她眼前繞,左晃晃,右晃晃,偏又打不著我,追了我半晌,便失聲哭了起來,頓時慌了,她怎麼哭了?
哭著哭著,她又大吼:“登徒子,你要欺負我到幾時啊!我招你惹你了?”
“……”她如何知曉這蟲兒是我?並且沒有絲毫驚訝,平常的如家常便飯一樣?
家常便飯?對了,我還沒用膳,估摸著桃清待我回去吧,不對,今日我出門她見了,該是知道我不回去用膳吧。應該是,桃清很懂我意,很猜的中我想法,不對啊,我這是在想什麼?我不是要安慰香兒嗎?扶額..
“好了,臭丫頭,別哭了,我道歉,行了吧?”慌忙現身,摸索著找錦帕,嘖,出門慌忘了帶。
“知道錯了?”她竟然頓時停下來,微微抽噎,覆又拽著我衣袖擦拭眼淚..感情是在唬我?
“沒錯,我從不識得錯字如!何!寫!”翻身斜倚著軟榻,覺得不是太舒適,幹脆閉眼側躺下來。
“你!登徒子!走開!走開!這是我的!”說時遲那時快,她頓時又開哭,還來這套!
“那你用鼻子碰它,如果它粘你,我便承認是你的,我不多言就走開。”還是幹脆平躺,四仰八岔的擺個大字。
“你!你滾!你們男人都是極壞的!負心人!登徒子!”說完跪坐在地上,低聲抽泣,真哭了……
“丫頭,你沒事吧?”這下我真慌了。
“我爹說愛我娘,如今嫌我娘親色衰,要立側室!騙子!我娘氣極,便不理我爹,他竟因此休了我娘。”她坐在地上,用臂抱著膝,埋頭哭著,煞是心疼。
“酒能澆愁,要不要試試?我陪你!”不知如何安慰,便隻能用這個法子試試。
“你說的!不許騙我!”她猛然起身,從床底搬出兩壇酒,感情她早就飲酒了?又如上一世嗜酒?
“呐!這一壇你的,這一壇我的,不喝完不許走!”說完便揭開酒封,用的竟然是茶盅,且是直接從酒壇舀著飲……邊飲還邊咂嘴。忍住笑意,揭開酒封,舉起酒壇狂飲,她目瞪口呆地望向我,而後也學我,吃力的舉起酒壇狂飲,剛飲了兩口,被酒水嗆住鼻子,放下酒壇,使勁咳嗽,模樣傻傻的,且傻得可愛。
“傻丫頭,你要飲的不是這壇,喏,給。”化出一個玲瓏酒壺,裏麵呈的是我私藏的慕風酒,這酒前勁兒不大,吹了風後勁兒越大,有時也可三四日不醒。看她傷心,不如讓她醉了多睡幾日,暫忘憂愁。
“丫頭,你是如何識得我?化作蠅蟲你都知道,並且,你不驚奇,反倒覺得習以為常?”抑製不住好奇心,便失聲問了出來。
她飲了一口立馬吐出來,怪我酒不好喝,味是苦的。有麼?我怎麼不覺著苦?自她魂飛魄散,我日日飲的是這酒,不覺得苦呢。
“那是因為你身上有種獨特的檀香味,我自幼很是識香,故而識得那是你。這什麼仙啊俠啊的,是因為自我出生,有個癩頭和尚出現過後,我隨時可見得不幹淨的東西,還有天上飛來飛去的那些個仙什麼的,自然不覺得稀奇了。”她繼而用茶盅舀著喝,喝一口,咂一下嘴,似乎在細細品嚐。
“你看得見?他們可是捏訣才出修煉之地,你如何能見得?”望著她認真的模樣,頓時笑意不止。
“我怎知道?話說我的名兒還是那癩頭和尚取得,說是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故而取得思恨二字。”便又狂飲,這一飲……
我不記得最後怎麼樣了,隻記得頭昏腦漲,模糊懷裏有個東西軟軟的,一股幽香,還有……似乎是女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