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從窗戶射到屋內,窗外的幾片樹葉在窗上投下陰影,桌上的人正陷在沉睡中,陽光打在他臉上,讓他的臉頰似乎融化在了光芒中。他翻了個身,避開了陽光,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眼淚來。今天這節課是隔壁計算機學院的輔導員上的,他這個人特別龜毛,要求多得很,騰洛向來看不上他,所以幹脆趴下睡覺了。
“倒數第二排,第三個同學,站起來回答一下我剛才提的問題。”那輔導員就是看不慣騰洛這樣上課睡覺的學生,
騰洛被身邊的同學推醒,迷迷糊糊的站起身,看著講台上的輔導員,半天才緩過來。他睜著大眼睛幹看著老師,就是不說話。
“上課不遵守學校紀律,不尊重老師,也沒有尊重認真聽課的同學,你對得起……”那位輔導員又開始了各種學生家長老師論。騰洛被他念叨到腦殼疼,他眨眨眼睛,最終決定不反駁這個老師。三十多歲為什麼話多到好像更年期到了。
——“我會跟你的輔導員商量,把你的家長叫來學校,聊一下你的學習狀況。”
騰洛從來都沒想到,他竟然在成年以後的大學課堂上,被叫家長了。
鑒於他的父母早就接連去世,他隻能讓輔導員給他哥,也就是騰禦打了電話。聽著騰禦在那邊用疲憊的聲音應對輔導員問話,心裏突然多了那麼一丟丟愧疚感。騰禦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的——他要做公司的交接,還要應對來自內外的質疑。之前向銀行貸的款,現在就要求還清,原因是換了新的董事長他們還要另做評估才能放貸。這一切的一切運作起來需要很大的工程。騰禦每天都在忙這些事情,睡眠時間被大大壓榨。現在還要來忙自己的事情……騰洛難得多了點愧疚。
“騰禦,抱歉。”騰洛慢吞吞的說道。
“沒事。你好好學習,我有點累,等會去見見你們輔導員,然後再睡一會兒。”騰禦在電話那邊按按眉心,他覺得頭疼的厲害。過分壓榨身體導致他現在眼冒金星,晚上還要抽空看個醫生。
騰禦站起身剛走兩步,腦袋一暈,摔到地上。
騰洛等了兩個多小時,沒等到騰禦電話。他的輔導員本來就覺得睡覺這是個小事,但是有別的老師來責問,輔導員也不好交代。現在騰禦不來,輔導員勸了兩聲就把騰洛送回去了。騰洛仔細思索一會兒,騰禦不是那種把自己扔在一邊的人。騰洛給騰禦打了個電話,結果騰禦沒接電話。騰洛直接出門翹了下午最後一節課,然後奔回家去了。
“騰禦,”騰洛拿鑰匙開門進屋,看見半躺在沙發上的騰禦。那個姿勢很變扭,騰洛上去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可能是暈過去了。
這大哥就不能照顧一下自己嗎?騰洛皺眉給120打了電話。別墅裏原本有的家仆就沒幾個,騰禦又不喜歡有人跟著他,所以就規定了家仆來的時間——工作日早上來晚上走,星期天除了廚師外其它的都不用額外工作。所以現在他摔倒了也沒人發現。
騰禦清醒的時候是在醫院,他的腦袋一陣針紮的疼痛,慢慢睜開眼睛,騰禦就看見騰洛正坐在他旁邊削蘋果。“你怎麼來了?”
“我回家的時候看到你倒在沙發上,就把你送過來了。這幾天好好休息,醫生說,再工作下去會猝死。”騰洛說道,他的眉毛一挑,眉眼間就帶了點不容拒絕的意味。“你這兩天可以在醫院工作,我幫你把工作都帶過來,你就不用去公司了。”昨天他專門把騰禦留在桌子上的表格看了一遍,沒有幾個需要專門跑去看得任務,有的還能開遠程會議,並不需要時時刻刻在公司、銀行、工地來回奔波。
可是這家夥就憑借著一股責任心折騰自己的身體。“你必須好好的,知道嗎,別把自己的身子搞壞了,到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補。”騰洛削好了蘋果,騰禦剛剛準備張口吃,就看騰洛把蘋果塞嘴裏咬了一口。
根本就不是給他準備的。
騰禦委屈的癟癟嘴。明明他都已經變成這幅模樣了,為什麼騰洛都不管自己?
“我讓人給你帶了湯,特意把廚子從家裏叫過來的,不過我沒讓他進門。”騰洛低頭啃蘋果,在這種關鍵時候,任何人單獨進入別墅都不安全。
騰禦按按腦袋,剛想下床醫生就下來了。圍著騰禦站了一群人,跟騰禦說了一堆關於他病情的內容,騰洛實在是有點迷茫。什麼玩意這些東西。他根本就聽不懂什麼血管啊,疾病啊。那些內容太過深奧,他又不是醫學生,現在隻能默默記下醫生最後說的那些:補充蛋白質,少吃鹽,多休息,少喝咖啡類傷腦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