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罰(2 / 2)

白向雲眼裏閃過一絲訝異。以刀疤右腳踹來的速度力度看,自己躲避是來不及了。如被他踹實,自己右腳再硬也得報廢。

“有種!”白向雲輕喝一聲,腰微彎,手中的塑料桶劃著優美的弧度摜下,在刀疤差一點點踹實自己之前將他的腳撞到一邊去。

“砰!”

“啊~~~”刀疤再度慘叫一聲。

叫聲未絕,塑料桶化為數片碎片迸飛,水花迸散中刀疤整個人也被這巨大的力量摜得調了個方向,“嘣”的一聲悶響,光頭撞在水泥通鋪矮牆上再度暈了過去,而他的右腳則角度怪異的橫搭在他左腳上。

懵豬偉和朱七眼眼花繚亂的看著這瞬息就結束的一幕,結果再度令他們失望,不由噤若寒蟬的看著白向雲,眼裏真正的有了些畏懼。

白向雲悠然的躺在刀疤原來躺的位置,拿起剛剛丟下的煙叼了一根,在朱七屁顛屁顛的點火下吐出個大大的煙圈,張狂的攤開雙手:“哈,坐牢也能這麼爽,嗬嗬……幾年不幹架了......爽啊!”

兩人看著他的樣子寒氣直冒,在第五團蘑菇雲從他口中升起的時候,被朱七偷偷捅了三次腰的懵豬偉囁嚅著說:“白……白老大,不會出大事情吧?”

“會出什麼大事情?”白向雲撇撇嘴,“他隻是腳脫臼頭起包暈過去而已。死不了。”

頓了一下又說:“哼,要是我受了他那一腳才真的有大事情呢。哼哼……”

懵豬偉和朱七鬆了口氣,湊到白向雲身邊又是一頓讓白向雲哭笑不得汗毛直豎的老大英明,景仰如長江黃河……

半小時過去,李刀還沒醒過來。懵豬偉和朱七的“江水”也流盡了。兩人對望一眼,看看地板上曾經的“老大”,又看看已經閉目養神的白向雲,眼中都流露出一絲憂慮。屁股挪來挪去怎麼也坐不定。

他們隻是好吃懶做出來胡混的小流氓而已,憑著年輕氣盛,在外麵一般的打打殺殺還能囂張一下,但這裏是看守所啊。已經數“進宮”的他們早就知道在這種地方一旦出了人命意味著什麼。同處一室的他們絕對脫不了幹係。何況他們和李刀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了,怎麼說也是“自己人”,多多少少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你們可以探下他的鼻息和脖子邊的大動脈。他隻是大腦受了點震蕩而已,死不了。”白向雲眼皮也不動一下說。

兩人被他宛如自己肚裏蛔蟲般的話嚇了一跳,敬畏的看了他一眼,同時蹲下身子給李刀探息探脈翻眼皮,最後證實白向雲所說非虛,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白……白老大,我們……我們把他抬上床去可以嗎?”懵豬偉在朱七的不斷示意下,終於囁嚅著說。

“是啊,白老大,這種天氣睡地板很容易得病的。再說……他的衣服也濕了,要是來個感冒什麼的雖然是他罪有應得,我們倆也沒什麼,可是……傳染你老可就不大好了。”朱七幹笑著附和說。

白向雲坐起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他們心裏直發毛,腳跟下意識的想向後挪動。

“你們跟他本來就認識對不?”白向雲又點燃一根煙。

朱七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足勇氣說:“是的。我們都是在東城區混的。雖算不上好友,但總也照過臉喝過酒。”

“是啊。”懵豬偉接上話:“我們在外麵關係還不錯。別的不說,我們都佩服他的為人。”

“為人?”白向雲來了點興趣。

從小生長在小康家庭的他父母寵溺,吃喝不愁。高中畢業後上的是軍校,軍校出來就是小軍官。雖不說一帆風順青雲直上,但也沒受過什麼挫折。複員後馬上經商,憑著在軍隊裏後半段時間管理後勤供給的經驗渠道和他的拚搏精神,僅僅幾年時間就拚下千萬家業。在這種環境下的他根本沒接觸過李刀他們所在的階層,雖然不恥與其為伍,但還是有點好奇。再說,這裏別說電視電腦,連張報紙都沒,也隻能這樣東拉西扯的打發時間吧。

“是的。”朱七在他旁邊坐下,暗中對懵豬偉擺擺手,繼續說:“李刀是給一些娛樂場所看場子的,手下有不少小弟。圈內的人都知道他非常的講義氣,對小弟也很好。就憑這一點,在江湖上就受人敬重。”

懵豬偉在他的暗示下已經拿出李刀的衣服給他換上。但手好象有點哆嗦,眼角更瞟也不敢向白向雲瞟一眼。

白向雲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嘴角彎起一弧笑意,繼續聽朱七說李刀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