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雲的吼聲將整個室內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向他望來。
“怎麼了?”老梁走了過來,疑惑的望著他。
“我的桶和裏麵的東西不見了。”白向雲向他描述一遍,問道:“這事情有沒人管的?”
老梁掃視了一遍監倉,郭老大不在,其他人在聽到白向雲的話後都不再理會,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隻是白向雲敏感的察覺到他們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老梁看了看他,張了張嘴,最後隻是拍拍他的肩膀說:“算了吧。”
李刀這時候也刷牙回來了,見到白向雲的樣子嚇了一跳:“老大,怎麼了?”
“我的東西不見了,幫我找找。”白向雲對李刀說完,又轉向老梁:“怎麼算?我的東西幹嘛要讓別人白白拿走?”
老梁不再說話,沉思了一會後轉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白向雲和李刀在監倉內一張床一張床的轉悠著找失去的東西。沒多久他們就發覺中間一張床上半躺著正在吞雲吐霧的瘦弱男子有古怪--那人不但不停歇的吸著煙,雙眼還不時的瞟向到處轉悠的他們,一副做賊心虛的緊張樣。
白向雲和李刀對望一眼,一起向那人走去。他記得在昨晚的介紹中,這人叫道友成,原來在外麵的時候是個以販養吸的癮君子,現在沒了毒品,除了煙不離手外,還時不時以感冒為名大量的買感冒膠囊,挑出其中富含咖啡因的顆粒放在錫紙上過下癮。
隨著他們的走近,道友成坐了起來,打起笑臉問道:“兩位,你們的東西有記號的麼?有就好找了。”
白向雲盯著他牽強的笑容,心中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念頭一轉,搖搖頭說:“沒有。昨天時間緊,沒做。但我能認出我的東西來。”
道友成聞言眼睛古怪的轉了下,笑容也自然了些:“那就最好,嗬嗬,那就最好。”
白向雲裝作繼續尋找,彎下腰探視附近的床底,果然在道友成下麵發現了個嶄新的塑料桶。
“這個好象是我的。”白向雲伸手就向那桶探去。
“你看錯了吧?這可是我前兩天新買的。”道友成丟掉煙頭,眼睛在他臉上轉悠著。
“是嗎?我看看。”白向雲將桶拿了出來:“我記得昨晚洗澡洗衣服的時候,桶身和桶底不小心讓水龍頭刮了幾下的,應該會有明顯的痕跡吧。”
白向雲邊說邊將塑料桶翻轉過來,湊到道友成眼前,臉上滿是揶揄的微笑。
道友成看著桶底和桶身那數條明顯的劃痕,臉色滯了一下,抬頭迎上白向雲的眼睛:“那個用桶不會被劃花呢,何況我用了好幾天。”
“嗯,昨晚我還不小心的把提手弄脫了,掉進了桶裏大大的劃了一下。”
白向雲又將桶肚轉向道友成,將裏麵那道深深的劃痕展現在他眼前。
道友成肩膀縮了縮,突然大聲說:“我說了這桶是我的就是我的。整個監倉的弟兄們都可以作證。幹……你這他媽的新丁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個桶沒劃痕的?你存心找茬是不?別忘了這裏是監獄。”
這裸的威脅讓白向雲火氣一下子湧了上來,以更高的聲音吼道:“我自己做的記號我會不知道?我是新丁又怎麼樣?監獄又怎麼樣?我就認一個‘理’字,這是我的東西。”
白向雲的吼聲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不覺間慢慢的圍了過來。
道友成看著越聚越多的犯人,也跳了起來吼道:“就憑幾條劃痕?你看看,整個監區那個桶沒有幾道劃痕的?這麼說這些桶全是你的了?靠……野心還真大啊,才來一天就想把整個監區的東西據為己有。”
“你說話小心點。”李刀一手搭在白向雲肩膀上,望著道友成冷冷的說。
“威脅我啊?我他媽的好怕呀。”道友成下了地,指著圍觀的犯人們說:“桶是我的,這裏的人都可以作證。你們想要?也行,五千塊,桶給你。我也不再追究因為你們的誣陷而造成我的名譽損失的問……”
“我他媽的給你五百!”白向雲甩開李刀的手,舉掌就印在道友成瘦削的臉上。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道友成被這一掌甩了個趔趄,那隻剩皮包骨的臉馬上浮現五道紅紅的指痕。
“打人啦,新丁打人啦。”道友成呆了一呆,高聲喊了起來。
李刀也不由被他氣得七竅生煙,正要出手,白向雲已經又一腳向他踢去:“你媽的偷人東西還有理了。”
道友成隻顧叫喊,那來得及躲閃,被這一腳踢得跌進圍觀的犯人中,連滾帶爬的衝向門口,口中還不停的喊著:“新丁打人啦。管教……郭領隊……救命啊,為我作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