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美酒美女?”隨著鐵柵門打開,一個聲音譏諷的應和著李刀的嘶吼:“每人一口盅水,其他免談。這還是廖sir仁慈,不然你們得等明天早上才能有東西下肚,現在隻是半夜而已。”
隨著他的說話,鐵門下打開一個小口,一個裝著大半盅水的塑料口盅遞了進來:“你們省省力氣吧。廖sir的手段大家都知道,別想提前一分鍾出來。”
“謝謝。”
白向雲和李刀一聽就知道他隻是個事務犯而已,自己對他說什麼都不會有什麼用。
在李刀再次叫他給煙過癮時,那人已經關上鐵門的小口子走了。
“操!”李刀又一腳踢在鐵門上,帶起一陣轟鳴。
“媽的這水怎麼喝啊?”
李刀想蹲下拿水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根本無法從任何位置方向讓自己身體傾側超過三十度角--空間實在太窄小了,雙手根本夠不著放在地下的塑料口盅。
“李刀,用腳夾起一點,手就夠得著了。”白向雲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有,不要一次把水喝完。”
李刀應了一聲,盡量的向後挨著牆壁摸索著用腳夾著杯沿,小心的一點點提升,好不容易才將口盅拿到手裏,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然後長長的吐了口氣。
進來這麼久,最舒服就是這一刻了。
得水分的補充,白向雲覺得喉嚨舒服了好多,渾身也沒那麼煩悶疼痛了。但現在僅僅是半夜,睡覺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暈過去,不然第一次處身這樣的環境下能睡得著的不是僵屍就是怪物--但時間還是要過的,不然就這樣無聲到天亮的話,不說李刀,估計他自己也差不多要崩潰了。
“雲哥,我煙癮上來了。”李刀抽著鼻子哀嚎起來:“媽的剛才那小子真沒人情味,叫給根煙都那麼吝嗇。”
“現在你渾身是傷,抽個屁煙。”白向雲也趴在鐵門上,湊近空隙說:“忍一忍,或許能讓我們把煙戒掉。”
“戒煙?!雲哥,虧你說的出來,不抽煙還叫男人嗎?”
“連這點意誌都沒的人才不是男人。”
李刀窒了窒,轉過話題:“剛剛那小子說得也不錯,要是有美酒美女陪著就爽了。”
“美女?”白向雲心髒抽搐了一下,繼而想起在看守所那舒適的生活,說:“吊眼四不是說過,老婆或者女友來探監的時候可以陪犯人過夜的嗎?”
“是有這回事。不過聽說檢查得挺嚴格。”李刀又一個個的點起牆上的坑來:“雲哥,我這裏夠得著的地方一共有大大小小八十七個坑,嗬嗬……要是有八十七個美女陪著我,這樣的禁閉我天天都願意。”
白向雲心中一動,想起看守所裏遇到的靠女人吃飯的雞頭明,隱隱浮起個不良念頭。
“兄弟,你說這裏能不能賺錢?”
那邊的李刀聽到他的話,不由愕然:“老大,你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現在這樣也想賺錢?!不過……在看守所裏的方法在這好像行不通。”
“不懂得因時而異因地而變的商人根本不是合格的商人。這就和打仗是一個道理,沒有兩場戰役的時間和地形是一模一樣,想贏……就得變。”
白向雲嗬嗬笑起來。
“你想到什麼了?”李刀好奇起來:“說來聽聽。”
“一個模糊的想法,等我想清楚再說。哼……媽的……”
白向雲興奮過頭,不小心碰到了腫得奇大的雙手,痛哼出聲來。
“好。”李刀的聲音狠起來:“我們拿錢砸到幹警頭暈,再玩死道友成那殺千刀的。媽的……長這麼大,還真沒試過這樣窩囊。”
“嘿嘿……”白向雲也冷笑起來:“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一邊胡扯著,一邊活動累得逐漸麻木的雙腿和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先閉上嘴巴,兩人的聲音漸趨於無,整個漆黑的禁閉室又回歸一片死寂。
兩人都太累了,竟然就這樣站著睡了過去。
“砰砰砰……”
一陣拍打鐵門的巨響將白向雲和李刀同時震醒過來,跟著昨晚給他們送水的那把聲音也響起來:“天亮了,起床啦。”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睡醒?”
白向雲有些奇怪,習慣性的想活動下全身的各個零件,卻發覺除了嘴巴和眼皮外,所有的關節都好像凝固了似的,更是酸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