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禿鷹的深沉以及他的“靠山”,白向雲隱隱覺得有點不妥。在這樣監獄管理層人人都大撈好處的時刻,為了避免萬一,肯定各個監區的頭頭腦腦們都會警告犯人絕對安靜;而犯人想要有好日子過,頭頭腦腦的話是絕對要聽的,可是現在他們卻故意挑起事端,卻又從中得不到任何好處……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禿鷹啊禿鷹……要是你敢在我眼皮底下玩什麼手段的話,我絕對能讓你吃不完兜也兜不走。”心中發著狠,白向雲把一大塊回鍋肉塞進嘴裏,用力一咬,“滋”的一下,油水滿嘴中鼻子也聞到一股讓人滿足的香氣。
接下來的日子,白向雲細心的觀察著禿鷹的一舉一動,除了發現他多打了幾個電話外,並沒有其他什麼異常。
但白向雲沒有死心,他確信要出問題的話絕對隻會出在本監區的人身上。其他監區的老大們即使有野心,但弄不清楚自己這真正掌控者的身份和背景,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不然一旦因為估計錯誤而出現什麼差錯的話,很容易就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再說,目前分到的利益已經足夠他們舒舒服服的過著或者比在外麵的時候更舒適的生活了,實在沒必要冒未知的風險。而其他監區的頭腦們除了知道這事情是監獄裏麵的自己人要求放行的外,其他也不是很清楚,那些有實力又有野心的老大們因此更不會輕易問鼎這壁江山,要是真的是某個強有力的監獄高層人員做的話,和這樣的人搶生意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對於所知的實施者白向雲他們也是心存疑慮,誰敢肯定是不是某神秘人物的代理人甚至僅僅是擺上台麵的鬼儡呢。
而本監區的人不同。他們對自己了解,知道自己沒有強有力的靠山,也沒有堅實的基礎,隻要他擁有和自己同等資源的話,打倒自己後很容易就能在短時間內根據自己創造的模式建立起自己的體係。
山豬這頭腦少了根筋的家夥基本不用考慮,他手下是有些人才,但目前基礎也還薄弱,根本成不了氣候;郭老大有這個資格,但幾乎無時不刻的不和自己在一起,有什麼風吹草動絕對瞞不過自己的眼睛。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禿鷹了。加上他的後台是獄長……
白向雲再次冷笑起來:“禿鷹,不是你最好,不然的話……看看你到底是我的終結者還是我的墊腳石吧。嘿嘿……坐牢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接下來的日子在相對平靜中渡過。小姐們來的時候,白向雲也同樣會要上三兩個荒唐一夜,發泄積聚了一星期鬱抑的同時也滿足了他心中那對女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報複欲望。
各監區的老大和管理者們為了自己能得到更多的分成,都毫不手軟的瘋狂壓榨著犯人們的一點一滴,更加賣力的催促他們辛勤勞動,獲取更多的獎勵和百分三十的各人所得。然後這些獎勵和所得又被他們威逼利誘的收購或發泄到了小姐們的身上,然後又流到他們手中。
吊眼四他們十個和白向雲同時入場的犯人們也憑此早就脫離了機器人般的勞役苦海生活,一躍成為各監區最受歡迎的人:小姐調度、接受報名、收帳過帳、買賣獎勵全都緊緊的攥在了手中,各隊的老大反而成了他們的指揮棒。隻有在監區的頭頭腦腦麵前,他們才有點犯人的樣子。
日子就這樣瘋狂而荒唐的過著。
一個月後。
又是一個和往日沒有任何區別的天亮、出操、吃早餐,然後列隊點名備案出勤勞動。
稻穀已經開始飽滿,有些早熟的還露出了一點點黃影,湊近去可以問到淡淡的香氣,好像預示著豐收的秋天就要來臨。隻是路邊的野草還是比較茂盛,時不時的還能見到一簇一簇的野花,田地裏的各式小鳥和昆蟲也更加的多起來,劃著優美的弧線或飛或跳,在人走近時更是乍然飛起。
再遠處是一望無際的青紗帳整齊的向兩邊延伸。在犯人們的辛勤護理下,已經長得接近成熟了,高也有了兩米多,下麵一半紫上麵一半青的看起來甚是醒目。微風吹來,長長的葉片輕輕擺動,有如天籟的沙沙聲迅速的隨風遠去,讓人止不住升起追逐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