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要走多好多路了。”李刀遺憾的看著兩邊起伏蜿蜒的群山,然過去得從這些山上繞一圈呢。
“我們有時間。”白向雲故作輕鬆,又看看快要黑下來的天說:“我們得趕快找地方,就快下雨了。”
話還未說完,身邊不遠處的草叢的就遊出條花花綠綠的蛇,仿佛根本看不到他們兩人般自由自在的想沼澤中遊去。
兩人又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慶幸沒有魯莽的穿過這沼澤,不可測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些,而一旦進入沼澤,兩人的防禦能力可是要大打折扣的,此消彼長,天知道他們最後能不能完整的從沼澤那邊上岸呢。
白向雲兩邊看了看,選擇了從看起來山石比較多樹木雜草少些的左邊群山繞路,經過一番努力,兩人終於在雨點落到身上時舉著火把找到了個比較大的洞穴,忙不迭的趁著雨還不大的時候多找了些枯枝幹草,燃氣火就這樣看著洞外的雨幕發起呆來。
“大哥,你說……他們會不會以為我們已經死在了叢林裏?”良久後,李刀扭頭對白向雲說。
想起已經是自己越獄的第九天,高凡也應該得到自己越獄的消息了,想起他對自己的了解,白向雲搖了搖頭:“不會。除非找到我們的屍體,不然沒幾個人會相信我們已經埋骨荒山。至少高凡就永遠都不會相信。”
李刀點點頭,又發起呆來。
“兄弟,你……後悔麼?”良久後,在越加大了的沙沙雨聲中白向雲突然輕輕的問道。
李刀的身形凝了凝,猛的扭過頭來看著白向雲,眼睛睜得大大的,脖子加粗,臉也漲紅了起來,委屈而又艱澀的說:“大哥,你這實在侮辱我。”
白向雲心中一震,挪了挪屁股坐到他身旁,攬上他肩膀低聲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這樣問的。”
定定的看了白向雲那仿佛在說明自己問心無愧和無比抱歉的眼睛一會,李刀終於轉過頭去又盯著外麵的雨簾,輕輕的說:“這輩子,能讓我跪求認錯的隻有我父母,能讓我心服口服叫一聲大哥的……也隻有一個,就是你。”
白向雲五指一緊,用力捏著他的肩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雨水時大時小,從天黑下到天亮,又從天亮下到天黑,一直下到第十一天中午才收住。幸好他們寄宿的山洞位置比較好,並沒有被山洪衝到,甚至因為風向問題,飄進洞內的雨點都不多,所以洞內還算是幹爽。
匆忙間他們收拾到的柴火並不多,因為下雨,雖然白天也挺冷的,但兩人還是不敢起火取暖,隻有到晚上快睡覺的時候才燃起來禦寒,繞是這樣,還沒等第十一天天亮,洞內的枯枝幹草已經燒完了,要不是晚上的時候有兩隻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家被衝垮了的兔子進來,他們身上所剩下的食物還不夠身體所需呢。
在燒烤這兩隻自動送上門來的兔子時,滿臉驚喜未散的白向雲和李刀最感慨的一句話就是:天無絕人之路。
雲收雨住時,下麵的沼澤穀地完全的變成了澤國,黃中帶黑的水看起來甚是秫人,還不斷的有氣泡冒出,想來那裏必然是噬人之所,不過零落湧起的暗泉看起來倒是有點賞心悅目。
估計著山上還不好走,兩人決定在這裏再多等一晚,同時找些草藥將腳上的水泡和身上的紅疹治好。
不過晚上倒是辛苦了他們,兩夜一天的雨讓遠遠近近都找不到能燃燒的枯枝幹草,曬了一個下午並不大的太陽也不行,勉強燒起來那個煙啊……熏得兩人鼻涕淚水齊流,逼不得已隻好把用來做床的幹草省著燒了,倦縮著全身背靠背全力調動著全身氣血高速運行打坐了一晚。還好,在第十二天起來準備上路時並沒有因此感冒。
看來不但他們的體質不錯,鬱千風教的冥想方法也好。
迎著陽光,兩人吞吐著兩天三夜龜縮在山洞的鬱悶終於上路了。或許是因為剛剛被雨水衝刷過,又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心情終於得到解放了吧,前兩天看得厭倦不已的叢林山野景色現在看起來竟然清新美麗無比,就像剛剛進入叢林時那種每一處每一點都是一個風景的感覺,就連那黑乎乎的石頭也覺得獨特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