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站邊坐在警車前蓋吞雲吐霧的那個警察突然坐起來,側頭聽著左肩膀上對講機,瞬間後那雙銳利的眼睛一轉,向通過收費站的車輛掃了過來,嘴裏還在說著什麼,另外幾個坐在凳子上的警察也站起來,眼睛不停的在數十輛各色車子中搜尋著,其中一人還迅速的衝向收費亭。
李刀知道他們的運氣到頭了,心中歎了口氣,看看前麵,還有兩輛車子沒通過,而右側最邊沿軍車救護車等特殊車輛專用的綠色通道則一輛車也沒有,隻有一條小小的紅白相間的欄杆橫著,對白向雲側了側頭:“衝吧。”
白向雲也知道事態嚴重,點點頭二話不說,猛的一扭方向盤,拖頭就拐出車道向綠色通道衝去。
警察也發現了他,一邊對對講機呼叫著一邊拔腰間的槍,舉手向白向雲他們叱喝著叫停車。
時間無多,白向雲一手將李刀的頭摁低,自己也貓低身子,憑著在部隊中學到的過硬的駕駛技術,在瘋狂踩動油門的同時三扭兩扭就轉到了綠色通道口,然後一拉檔杆,踩著離合器的腳也跟著放開,又是一腳將油門踩盡。
“砰”的一聲,李刀那邊的車窗玻璃粉碎,車頭前的收費亭平台上也竄出個警察的身影,舉槍對著他們大喝著:“停車!”
白向雲冷哼一聲,手一動將檔位強行推到最大,將油門踩到底的腳更加用力,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攔在前麵的橫杆,手掌摁響了喇叭。
砰砰聲又在車側響起,跳上收費亭平台,槍口對著白向雲的警察正在猶豫是否扣下扳機時,拖頭已經響亮無比的鳴叫著衝過身前,刮起的風差點讓他站立不穩。
“嘭”的一聲,鋼管做的小腿粗橫杆在拖頭前麵有如燒火棍般彈飛,繞著起落柱轉了半圈後狠狠的砸在收費亭後麵,嘩啦啦的混亂聲中玻璃飛濺,裏麵一直對眼前情景目瞪口呆的值班人員本能的身子一矮就不知動靜。
看著拖頭呼嘯遠去,幾個警察氣急敗壞開了幾槍,然後忙不迭的上了警車,拉響警笛狂追而去。
冷風呼呼的從李刀那邊破碎的車窗刮進來,讓兩人很是難受。白向雲從後視鏡看著追來的警車,大聲對李刀說:“兄弟,你想要的刺激現在開始了。”
李刀哈哈狂笑起來:“大哥,我不怕,又不是第一次被警察追。隻要進了清溪,我敢包他們連我們一根毛都抓不到。”
“等我們能逃回清溪再說吧。”白向雲扭著方向盤超趕著一輛又一輛的車,油門一點也沒放鬆過。
李刀也從後視鏡看著警車,嗬嗬笑著說:“放心,這破警車的馬力差太遠,能聞到我們排氣管的煙味就不錯了。”
“笨蛋。”白向雲長長的摁了下喇叭,一扭方向盤又超過一輛車:“別忘了他們有直升機,我們能飆出五十公裏就不錯了。”
李刀呆了呆,猛的將頭伸出沒了玻璃的窗外向空中看去,好一會後鬆了口氣縮回來,湊過來看向方向盤下的儀表板,喃喃的說:“以現在的速度,一小時,我們隻要一小時就夠了。老天……保佑那狗日的直升機出故障吧……”
白向雲沒有作聲,麵容變得更加冷峻,專心的駕駛著拖頭長鳴著喇叭不斷的超越著車子,對路邊偶爾出現的測速器看也不看一眼,不斷惹得被他超越了的車子司機豎起大拇指。
果然不出所料,三十分鍾後,路程表才顯示碾過四十公裏,不斷探頭出車窗外的李刀已經在後麵的上空看到了空中警察那直升機的影子,而且還是兩架。李刀甚至可以想象出副駕駛座上的警察端著半自動步槍在瞄準鏡中盯著他們的情形。
“靠,真要趕盡殺絕啊。”李刀縮回頭,一邊對白向雲說著情況一邊翹首看向前麵,擔心著會不會想電影中那樣突然有輛長長的貨櫃車橫在麵前。
“這沒什麼奇怪的。”白向雲頭也不轉一下:“現在我們是匪,他們是兵。或者說我們你是獵物,他們是獵人。”
“我就不信逃脫不了!”李刀咬牙切齒發起狠來:“雖然沒在槍林彈雨中求生過,但曾試過被四五杆槍指著腦袋,我怕他個鳥。”
“我們不是沒有機會。”白向雲目光更冷,深處卻浮起無限感傷,操控著的拖頭卻更加如飛前行:“我打賭高凡一定會負起追捕我的任務,也相信他一定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
沒等李刀搭腔,巨大的螺旋槳聲已經在頭頂響起,通過擴音器放大了無數倍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拖頭清DT58751裏麵的人聽著,我們是清溪市空中警察,你們涉嫌偷竊、拒捕、衝卡等多項罪名,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刻停車接受檢查……”
白向雲和李刀愕然以對,偷竊?拒捕?衝卡?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跟著才醒起他們看來還不敢百分百肯定自己兩人就是虎山監獄的兩個逃犯,才會先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