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情形更讓兩人窩心。這裏已經算是距離清溪很近了,因為地理地形的關係,叢林並不像東灘以西的那麼茂密,更不用說有原始森林了,根本無法長時間的掩藏身形。在這樣的情況下要甩掉居高臨下盯著他們的直升機隻有三個辦法--要麼把直升機打下來,要麼直升機莫名其妙出故障迫降,要麼等到直升機的燃料耗光回航。不然的話就算是晚上,在直升機那高亮的探射燈下也是無所遁形。
前麵兩個方法要麼做不到要麼不現實,所以兩人隻能一邊在嘴上在心中瘋狂咒罵著時運不濟盡量在樹冠下逃跑,一邊希冀著這該死的直升機燃油趕快用光。
不過在他們沒命的跑了一個多小時後另一架藍白相間的直升機在左前方出現轟鳴聲響起時,兩人連這一點希望都完全熄滅了。
還沒等兩人哀嚎完畢,後來的直升機突然垂下幾條繩索,白向雲這才發覺這架直升機竟然是運輸機,再次的一拉李刀手臂:“跑啊!”
他們的身形剛剛在另一個比較大的樹冠下湮沒,後來的直升機又近前了一點,然後懸停在空中,八條全副武裝的身影分兩次竄了出來,有如飛翔般滑落地麵,打了幾個手勢後就端槍向兩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又是一個多小時後,兩人身上早上才偷來的民工衣服也幾乎成了布條,身上血痕累累,更不知道為了躲避身後的八個生力軍而專門在峻峭難走的山崖難以穿身的雜木叢中繞了多少路,隻知道他們現在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再跑了,要不是一股子絕不能被抓到的精神支撐著他們的腳步,恐怕早就癱在地上喘氣喘到恨不得有四個鼻孔兩個嘴巴了。
“兄弟,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扳回主動。”白向雲腳步不停,大口的喘著氣對身邊已經有點身形不穩的李刀說:“這樣像狗一樣的給人追著不停,我們撐不了多久了。”
“廢話。我現在已經又渴又餓了,這樣下去,就算不被他們抓到,我們也會脫水而死。”李刀趁著地勢平坦回頭看了看,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不過他知道追兵落後他們絕對不會超過兩公裏。
“咱們找個地方,”白向雲也回頭看了看,說:“給他們製造點麻煩,要是他們有負擔,我們逃起來就容易多了。”
李刀上氣不接下氣的嘿嘿笑了笑:“要是我們能奪兩杆槍的話,逃起來就更方便了。”
白向雲突地停下腳步,轉頭對差點撞上他的李刀定定的看了一下,目光閃了閃:“雖然不大現實,不過以我們的身手……並不是沒有可能。有了槍,他們追起來投鼠忌器,我們真的就大有可能有驚無險的逃回清溪了。”
李刀點了點頭,四下觀察了下,又閃身向前竄去:“邊走邊找,有好的地形就幹他媽的。”
負責追捕他們的八個武警都是訓練有素的老兵,在地方來說算是精銳了,配備的武器裝備也和軍隊一樣。不過他們這八個不都不記得這是服役近四年來第幾次執行這種任務的精銳現在很不爽--八個生力軍追兩個被空中警察趕狗般趕了一個多小時的可能是逃犯的家夥追了一個多小時,不但人沒抓到,而且他們也因此被樹枝草芒刮了不少血痕,還有一人扭到了腳,如此代價得到的竟然隻隔著山頭遠遠的見過一次是兩人的身影,連根頭發也撈不著,這讓一直以來自以為是逃犯克星的他們怎麼能爽得起來呢。
空警的雙人座直升機因為兩個逃犯的鼠伏蛇行早就超過飛行半徑,運輸直升機也不會負責空中盯梢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早就以為以八個全副武裝的地方精銳追捕兩個手無寸鐵的人還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這兩個逃犯竟然能像猴子般哪裏難走就走那裏,還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般總是能將他們拋得遠遠的,更像是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似的布下一個又一個似是而非的痕跡讓他們走錯路。
現在他們終於知道了這兩個人不簡單,不過他們也因此更加賭氣,罵罵咧咧的更是加快了腳步追擊,並發誓要是抓到兩人的話,第一件事就是先將他們狠狠的打一頓,直到他們爬不起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