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下,伸手不見五指的山中,白向雲和李刀曆盡千辛萬苦終於暫時的甩脫了十幾個武警的追捕,躲到了棵好不容易才撞到的合抱大的野生榕樹上歇息。在有如巨大臂彎的樹丫中,兩人歎了口滿足的氣放鬆下來,舒展了下酸痛無比的全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剛微微亮,兩人就被清脆悅耳的鳥鳴喚醒,撫摸著冷到幾乎和冰雪有得一比的皮膚,看著榕樹葉滴下的露珠,兩人心中同時有了那麼一絲感動。
一個月!越獄一個月了。
經曆了無數或人為或自然艱險的他們竟然還能活著,竟然還沒被惡劣的形勢壓垮,竟然連個感冒發燒都沒染上……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白向雲摘下一串殘留的榕樹子,詳端了很久,慢慢的送進嘴裏嚼著,對另一邊樹丫上還在活動筋骨的李刀說:“要是以後還能活著回監獄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的過好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分,絕不浪費。”
李刀點了點頭,抬首看向西邊說:“相對比現在,我們在監獄裏過的當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回想起來,即使是在禁閉室那幾天也好像要比現在舒服得多。”
白向雲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西邊,宛如呢喃般說:“我們都累了。”
“可是該做的還是要做的。”李刀將頭轉向他,揚了揚僅剩半梭子彈的半自動步槍向他展露出燦爛的笑容。
白向雲笑了笑,語氣一轉說:“他們應該還沒找到我們的蹤跡,下去找夠草藥敷好你的傷口我們就繼續上路吧。唉……空警應該已經出動搜索了,我們最好能盡快的找到公路,截輛車回去。”
“好。”李刀輕巧的跳下地麵,單手舉槍四下看了看:“你找草藥,我負責警戒。”
頓了頓他又咒罵起來:“奶奶的,可惜不能開槍不能生火,不然我們就不用嚼淡出鳥來的野草了。”
“少殺幾個生物,算是積點陰德吧。”白向雲也嗬嗬笑著跳下,解開布條檢查了一會他的傷口,看到他隻是少了一塊三指大的肌肉而已,現在也隻是有一點點發要化膿的跡象,的確不算嚴重,也就放心低頭四下尋找起草藥來。
這一帶地勢比較低矮平整,泥土也挺潮濕,花花草草不少,白向雲沒轉幾圈就找到了所需,塞進口中嚼爛,敷到李刀那帶著燒灼痕跡的槍傷上,似酥麻似火辣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哼出聲來。
白向雲一邊給他包紮一變嗬嗬笑著說:“忍一下。開始是有一點疼,不過見效極快,最多中午你就可以活動自如了。哦……對了,雖然好得快,不過會留下很明顯的疤痕,你不介意吧?!”
李刀翻了翻白眼呸了聲:“娘們才會介意疤痕呢。”
白向雲哈哈笑起來:“好。那就開始上路吧。”
說完拿過他手中的槍,迎著陽光在樹蔭下大步向前。當然,一路上還是要留意有什麼能塞肚子的東西的,遇到水源也是要喝個飽才罷休。
日上三杆的時候,清溪空中警察的直升機終於搜索到了他們附近,讓兩人爬到樹上躲了過去。而後麵追蹤的武警好似追丟了方向,一直沒有讓他們警覺的跡象出現。
中午過後,又跨越了一座大山的兩人終於見到了一直渴望的公路,而且還是昨天他們飆車的高速公路,往來車輛不少,一輛看來是巡邏的警車剛剛呼嘯而過;再遠處還可以見到小城鎮的樓房,這就意味著他們距離清溪很近了。
兩人不由齊聲歡呼起來,慶賀的擊了下手掌,二話不說就向山下衝去。
下到公路邊,他們找了個茂密的草叢蹲下靜靜的等候機會。這段路相當的平直,有車輛過來遠遠就可以看見,無論是什麼情況出現他們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半個小時後,兩人已經確定每十五分鍾左右就會有一輛警車巡邏過來,每輛巡邏車上麵有兩個警察,而空警的直升機還沒有見到,想來還在山中搜索吧。
公路可見範圍兩邊沒有見到路牌,無法判斷這裏距離清溪到底還有多遠,不過依照昨天開始棄車的地點到清溪大概是五六十公路左右和這一天半夜逃跑的距離計算,想來雖然他們在山中雖然為了甩開追兵繞了不少圈子,但大體方向還是向著清溪前進的,怎麼說也推進了十幾二十公裏吧,這樣算來,這裏距離清溪應該不會超過四十公裏,要是能搶到輛好點的車的話,用不了半小時就能進入清溪--當然,這是在沒有遇到關卡攔截下才能得到的結果。
合計完畢,兩人靜靜的等待著又一輛警車巡邏過後,抬起了點身子看向西邊,希冀著在這點時間內能有合乎自己“標準”的車輛出現。
五分鍾過去了,二十多輛大小貨車、客車呼嘯而過,但就是沒有期待中的小轎車或跑車,更別說馬力強勁適合狂飆衝卡的越野車了,昨天他們開過的拖頭車倒是有,不過後麵都掛著長長的平板甚至載著集裝箱,連他們最起碼的要求都達不到。兩人不由更加焦灼起來,還在山中搜索他們的空警和那些暴怒如狂的武警長時間沒有結果之下,肯定會把注意力轉向這高速公路,他們的時間無多了。再說,經過了昨天的激戰,加上他們現在手上還拿著搶來的半自動步槍,那些警察再次搜索到他們時是否還會手下留情還真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