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晚飯後,就在兩人慶幸著再一次從頭到尾把所有事情重新梳理尋找突破點的時候,一陣嘈雜的摩托車聲和人聲慢慢的由遠而近,拍門聲呼叫聲不斷響起,周圍好一陣雞飛狗跳。兩人對望一眼,迅速的把光盤文件電腦夾進褲腰後麵,關掉燈,靜靜的站到木門後麵警戒著。幾分鍾後,他們這房子也響起張狂的拍門聲:“起來起來,交月費了。”
“月費?”
就著窗外滲進的微弱燈光,白向雲和李刀對望一眼,都看到對付臉上有種想笑的表情--真虧了這些小地痞流氓,竟然也能把保護費說得如此斯文。不由好奇的把眼湊到門縫向外麵看去。
床板響,嘟囔起,門開,燈亮。勞累不堪早已經睡下了的老王從房間走出打開廳門,打著哈欠說:“這個月又多少錢?”
“老規矩。”一個頭發一看就知道剛從看守所或者監獄出來不久的那種不正常短發的叼煙小青年伸著手說。
老王點點頭,從褲兜摸出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不理從小青年後麵射來的數束手電筒光就想把門關上。
“等等。”小青年一手收錢一手頂住門,有如背書般念道:“你家有沒有新的人入住?如果有,每人加收一百,十二歲以下小孩不算。”
老王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最好還是說:“老婆娘家那邊來了兩個親戚,借住幾天就走,這個應該不算吧?”
“隻要他們是人,就得算。”一把橫蠻的大聲借口說,跟著門外現出一個肥胖身軀,抽出嘴裏的雪茄向老王噴了一口白煙,“叫他們出來看看,胖子我看看到底是不是人。”
看著那近乎滾圓的肥軀,門後的白向雲和李刀不由一呆,這自稱胖子的家夥不是白向雲剛進看守所時遇到的胖子是誰?!
想不到他竟然到這貧民窟混了,看樣子還是個頭目。
這幾天沒聽老王他們說過這裏還要收保護費,這到底是不是個陷阱他們一時間也拿捏不準。以他們現在的樣子,加上燈光昏暗,就算一般小流氓拿著他們的通緝令也未必能認出他們,不過在和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對他們有深刻認識的胖子麵前,是否還能蒙混過關就很難說了。
但老王已經說了他們,不出去也不行,弄斷那不甚牢固的破窗子逃逸更不行--胖子的脾氣手段他們可是知道的,要是見不到人的話老王一家可就遭殃了。
“我出去。更保險一點。”白向雲低聲對李刀說。
李刀點點頭,知道他指的是即使這些人是奉命搜索他們的,或許胖子還會看在當初在看守所時那一段香火情上暗助一把,他李刀原來身為東城區老大,現場認識的人絕對不至於胖子一個,到時候胖子就算想幫掩飾也不行。
白向雲也點點頭,示意他做好一旦有萬一隨時突圍的準備,拉著燈,揉著眼拉開門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王哥,什麼事啊?”
看著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走出來的白向雲,胖子拿著雪茄正要往嘴邊湊的手抖了抖,眼皮也向上掀起,不過瞬間又平靜下來,對老王說:“就是他麼?還有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