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我和前妻生的女兒決定不認我這個爹的那段日子,我的情緒一直很壞,又一次開車出任務的時候心神不定下撞傷了安秀兒,我對他一見著迷,不但送他去醫院救治,而且天天買禮物上門慰問,最後她感於我的真情,就這樣走到了一起,不過我一直沒向任何人提起過他,有時候和手下的人到家裏小區,也隻是對他們說這隻是我很久以前的住處,偶爾回去看看而已,我從來不允許他們上樓進門的。”施新康擠熄手中的煙頭,又點上一根接著說。
白向雲和李刀對望一眼,對昨晚那倆保鏢不會專門回來找施新康而感到驚喜,在這一點上他們這次的綁架不會太快的露陷了。
“然後你們就結婚,有了孩子?!”白向雲看著他幾乎被煙霧籠罩的臉龐說。
煙霧中的施新康點頭應是:“有了孩子後,我終於感覺到正常生活的快樂和珍貴,可是這時候我已經沒有回頭路走了。”
白向雲靜靜的看著他,心知他說的是事實,那時候即使他想回頭也不可能了,憑那麼久以來犯下的罪行,即使立功再大也逃不脫上刑場的命運。
不過這話可是隻能想不能說的,不然的話施新康要是一狠心來個魚死網破可就大不妙了。
“你和安秀兒是經過正規注冊結婚的吧?”白向雲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纏繞著。
施新康點點頭,有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止痛藥產生效用了還是他憶起了什麼甜蜜往事,臉色開始平和下來:“我們是注冊結婚的,不過那叫施欣慷,不是施新康而已,同音不同字。”
白向雲這才明白過來,難怪以高凡的戶籍檔案搜尋大法也找不到他另有一個窩的資料,原來是偷梁換柱了。
“為了向身邊的所有人隱瞞他們母子的存在和向他們母子隱瞞你暗中做的勾當,這些年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白向雲終於也坐下來,不過微微側身向著窗子方向,一副隨時準備彈身攔截的警惕樣子。
“你看我現在像是還能逃跑的樣子嗎?!”施新康好像因為說起老婆兒子心情恢複得不錯,看穿了白向雲心思竟然向他調侃了一句,不過不等他答話又說:“向身邊的人隱瞞他們的存在並沒什麼困難,畢竟做保鏢這一行很少人會隨便打聽別人的東西,這是規矩;隱瞞他們母子也費不了什麼勁,因為我一向很忙,一個月也難得和他們相聚三五次,有事隨便說要出任務就行了。隻是內心覺得對不起他們母子。唉……都說做保鏢的人沒有明天,做秘密黑社會組織保鏢的人可以說是連下一刻都看不到在哪裏,隨時都要提防裏裏外外四麵八方的人。”
頓了頓,他雙眼在白向雲和李刀臉上轉了一下,試探的又說:“所以……我很奇怪你們到底憑什麼找上我家的,我一直都很小心,上樓前還確定了幾次沒被人跟蹤。”
白向雲和李刀一愣,心中都暗道運氣,要是在他的車進小區時追太緊的話,大有可能發現不到他暗中有家有室的事實。
“現在是我們問你。”白向雲笑了笑,故作高深莫測樣子沒答他的話,不過也沒象剛剛那樣生硬冰冷的拒絕。
施新康本來也不期望能得到答案,聞言也沒什麼失望,靜靜的看著電視機內躺在床上昏睡的妻兒一陣,才幽幽的說:“我怕的並不是祝編洲夫妻或者官方密探,而是祝天安這個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花花公子和炮王這個瘋子,雖然我知道大多數清洗的命令都是祝編洲夫妻下的,可是他們倆才讓人恐懼。要說我這輩子有哪個能令我完全放鬆的地方,那就是他們母子的住處了。”
白向雲和李刀再次暗歎他們的運氣果然不錯,如果在施新康別的住處綁架他的話,可能費的手腳會多得多,以施新康的奸猾和他剛剛表現出來的身手,自己三人是否能夠都保持完整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