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疑神疑鬼的腦子轉得有如風車般時,對講機內再次傳來一號車的聲音:“各位兄弟請注意,前麵有檢查站。詳情正在觀察……”
炮王心中一緊,下意識的拿起儀表板上每一輛車都配置有的軍用高倍望遠鏡,然後才意識到他這個位置根本看不到前頭的景物,這才又放下手,拿起對講機說道:“馬上彙報情況。”
一號車嗯了聲,接著說:“檢查站的人穿著檢驗檢疫人員的製服,神色舉止沒發現異常。檢查站前的拒馬有個牌子,上麵寫著因為最近禽流感在這一帶肆虐的關係,所有進入市區的車輛都要進行詳細檢查和消毒。”
炮王鬆了口氣,一路來他都非常注意收聽經過地方的廣播電台,這一帶禽流感肆虐他是知道的,六裏市算是這方圓數百裏內比較大的城市了,加上又是邊貿繁榮的邊境城市,這裏的一舉一動都事關國家形象,各種措施相對比較嚴格點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為了是防萬一,炮王還是下達了二級戒備的命令--這是他的習慣,越到任務的最後階段越小心謹慎。在這個命令下,各單位都要分出一個人全神戒備周圍狀況,一旦有異常,必須第一時間通知各單位按照預定方案作應對準備。真有事情發生的話,二級戒備不用炮王命令就可提升至一級戒備,屆時每三輛車會就近靠攏到一起作為一個應對單位,在一分鍾內所有人都要全副武裝起來,但沒有炮王的命令,誰都不許輕舉妄動,如有違抗者,旁邊的人可以當場擊殺--這是炮王為了預防內奸而布置的手段之一。
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這是炮王尊奉了一輩子的兩個座右銘之一,另一個是做事絕不能有婦人之仁。
所以炮王無論是在部隊還是在天極,每一次執行的任務完成得都非常完美。
所以他至今都活得相當滋潤。
車隊繼續前行。根據一號車的報告,還有快兩公裏就要到達檢查站了,據他的觀察,檢查站也注意到了他們這個車隊,不過無論是檢查站前站崗的檢驗檢疫人員,還是臨時設置的消毒站內穿著防護服正在工作的人員,看起來都沒任何值得引起警戒的地方。
對此,炮王隻是說了聲“好”,就未置可否的沉默下來,十五輛車內的精英保鏢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繼續保持警戒。不過所有人還是因為一號車的報告而輕鬆了許多。
車外突然吹過一陣山風,兩邊的護路樹枝葉和山坡上的草木輕輕的拂動起來,不過這種一路上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現象並沒引起正在全神貫注留意著前麵的炮王的注意,短短的十多秒內,這股不知從哪而起的山風拂過了整個山坳,然後在寬大的出口中間奇異的翻卷成一個直徑數十米,充塞了整個出口但速度並不急促的旋風,卷起千百片枯葉殘草向上衝起,直衝上十幾米後才消散,枯葉殘草飄飄搖搖的落下,幾乎籠罩了整個一號車。
前頭幾輛車的精英保鏢們都看到了這一幕,不過最多隻是嘀咕幾句,並沒人當一回事,更沒人通報整個車隊,反而是檢查站的那些人大驚小怪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在一號車距離檢查站還有近兩百米距離時,炮王的整個集裝箱車隊內的精英保鏢們同時感到開著空調的駕駛室氣悶起來,隻是以為換氣係統出了問題的他們奇怪中紛紛搖下車窗,但氣悶的感覺還是沒有絲毫緩解,即使把頭伸出車窗也是如此,就像處身空氣稀薄的高原一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大口大口呼吸。
在號稱沒遇見過第二個肺活量比自己更大的人的炮王也感到吸入氧氣嚴重不足的時候,終於感覺到了事情的詭異。伸頭向周圍看了看,落日餘暉下的山坳寧靜清幽草木不驚,看不到任何鳥獸,除了自己這個車隊外也沒別的車輛,別的沒任何異常。
空氣象是更加稀薄了些,他身邊的助手已經忍不住伸長脖子以手撫胸順氣了。
“老大,這是怎麼回事?”充當司機的精英保鏢也挺直了身板好讓呼吸能更加順暢些,“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我也是。”炮王的助手跟著說,“我們是不是中毒了?”
“不知道。也不像中毒,我覺得隻是單純的氧氣不足而已,有可能是因為這裏地形比較特別才這樣吧。”炮王說著縮回有如狗熊般粗壯的身子,拿起對講機命令道:“各單位情況如何?有沒有呼吸不暢的感覺?”
對講機內一下子傳來十幾個中氣不足的報告,全都是肯定的聲音。
“一個一個來。”炮王努力提一口氣吼起來。
對講機一下子沉默下來,應該最先報告的一號車並沒傳來任何聲息。
“一號,報告情況。”炮王冷靜的說道。
還是沉默。
炮王心內一沉,剛想伸頭從車窗看看前麵的狀況,對講機傳來四號車有氣無力的聲音:“老大,一號車和二號車好像停下來了……啊,三號車也停下來了。老大,我們好像也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