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就像是斑駁的老照片,黑白、昏黃、破碎,卻依然舍不得丟棄,看到它就會忍不住想起埋藏在深處的過往回憶。
飯後,陸源獨自出門,想要尋找二十年前,他和母親一起去過的長安公園,隻可惜淮西陸的長安公園如今已經被建成了商業大樓,到處都是行人車輛,人來人往,已經不複當年的幽靜。
二十年前,母親死於一場車禍,那時候陸源才三歲,不懂得失去至親的那種絞心的疼痛,可以說,母親的死,陸源幾乎沒有多痛苦過,母親死後沒多久,陸源被趕出了陸家,當時隻有陸源的奶娘王桂芳對他不離不棄,以至於陸源不被餓死。
後來兩人輾轉到了王桂芳的老家淮陽縣,定居下來,再後來,陸源漸漸長大,漸漸懂事了,心中卻無比思念自己的母親,每每在孤獨安靜的夜晚,陸源都會感覺孤單,忍不住會落淚,有時候夢見母親會哭著醒來,發現枕巾被淚水打濕。
陸源跟她母親的回憶並不多,畢竟那時候他太小,很多事情根本記不起來,隻記得母親帶他來過長安公園,一起劃過船,如今找到長安公園的舊址時,卻已經物是人非。
陸源悵然若失的獨自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二十年前的燕京和如今的繁花似錦比起來早已經不是自己心裏的那個燕京了。
這裏的一切都讓陸源感覺無比陌生。
“納蘭初雪……”
陸源想起這個傳聞中的天之驕女來,從小定了娃娃親,卻在陸源十八歲那年退親,讓陸源顏麵掃地,陸源並不怪她,畢竟那時候的陸源剛征兵入伍,隻是一個愣頭新兵蛋子,怎麼能和燕京的天之驕女聯係在一起,陸源能夠理解女人的虛榮心,但是他卻無法忍受納蘭家將此事公布,鬧的人盡皆知的地步。
“這次既然來了,就一定得會一會這個納蘭初雪,到底有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完美。”
不知不覺的,陸源走到了一家酒吧門前,心中的愁緒太多,忍不住想進去喝幾杯,便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振聾發聵的DJ音樂讓陸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很少去酒吧這種地方,對於裏麵的嘈雜音樂很是不習慣。
舞池中俊男靚女盡情的搖擺著年輕的身體,讓人看了感覺無比瘋狂。
陸源找了個相對偏僻點的位置坐下,服務員拿來酒水單問陸源要喝些什麼,陸源隨便看了一眼單子,說:“來一打啤酒吧。”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將陸源點的啤酒送了過來,陸源打開一瓶慢慢的喝了起來,目光掃視周圍一圈,發現年輕而且長相不錯的小姑娘不少,怪不得看電視裏麵的富二代都喜歡這種地方,感情是容易約妹子。
陸源對於在酒吧這種地方廝混的女人毫無興趣,能在酒吧裏麵瞎混的女人,有幾個是安分守己的?
猛的喝了一口啤酒,剛放下酒杯,隻見一個身材高挑,氣質出眾的女人朝自己這邊走來,昏暗五彩的彩燈中,陸源看不清她的長相,原本以為可能是找座位的,哪知道她徑直朝陸源座位這裏走來,然後用拗口的中文跟陸源打招呼,笑眯眯的道:“先生,一個人嗎?”
女人湊近了陸源才看清她的長相,當陸源看到她的長相時,臉上露出了極為驚訝的表情,低呼出聲道:“川惠麗子?”
陸源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曾帶考察團去南平市考察項目的島國女人來,其實兩人也就兩個多月前才見過麵,隔的時間不太長,陸源自然能夠一眼認出這個心思無比深沉的島國美女。
“我真的嚴重懷疑,你是不是跟蹤我?”陸源苦笑的邀請川惠麗子入座。
川惠麗子手裏端著一杯雞尾酒,在陸源對麵的位置坐下,將一杯天藍色的雞尾酒輕輕放在桌麵上,抿嘴笑著說:“如果我說我是故意跟蹤你的,特工大人您會不會逮捕我啊?”
“上次抓捕島國特務的事情純粹是幫朋友的忙,我可不是什麼特工,就是普通的平民罷了。”
川惠麗子一雙化了眼影的漂亮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陸源,道:“普通平民能夠打敗我們島國最頂尖的特工,騙鬼吧?”
陸源不願意跟外國的女人閑扯這些事情,就轉移話題的問道:“你這次來燕京,不會也是考察業務的吧?”
川惠麗子動作優雅的抿了一口雞尾酒,隨即搖頭道:“不是考察,而且在這邊投資,考察階段早已經結束了。”
“哦?”陸源有些好奇,問道:“你們投資了什麼項目?”
川惠麗子見陸源一臉認真的詢問自己,感覺有些好笑,紅唇輕啟的說:“怎麼,陸源先生對我們的項目感興趣?要不要合作一下呀?”
陸源有自知之明,對於島國的大財團來說,自己這點身價人家根本不會拿正眼看,陸源也知道川惠麗子在跟自己開玩笑,就訕訕笑道:“我可沒那麼大的能力去和島國的大家族企業合作。”
“也不是沒有可能。”川惠麗子笑了笑,隨即轉移話題問道:“陸先生現在在那裏高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