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開始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信心。不!正確些說,應該是我對我身體的一部分,作為男人最重要的東西,失去了信心!
當然我身體的機能還是能夠自由自在地發揮作用的。譬如說手腳四肢,有時會感到疲憊無力,動作遲鈍,今後隨著年紀的增長,這樣的現象還會更明顯,但是盡管這樣,這手腳卻還是不會違背我的意誌的。不管怎樣疲憊,隻要我的意誌想運動,它們還是會按我的意誌辦事的。
問題是出在我那個男人的東西上,最近老是違背我的意願,使我焦慮,使我失望。而且在緊要關頭,例如上次與月子,從將她送入紅城堡算起整整有三個月了,好容易那天夜裏來了機會,但我的東西卻不爭氣了,拚命地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有些起色,但沒動上幾下,便一瀉千裏了。再看看自己的雙腿間,那東西已是無精打采地蕩在那裏,沒有了一絲生機。
到底這東西是為了什麼這樣背叛我、欺侮我,這還能說是我身體上的一種器官嗎?!
當然,人的器官分為受意誌控製和不受意誌控製兩種,作為醫生我是很清楚的,這在醫學上稱為“隨意”和“不隨意”,譬如說我們吃東西,拿東西,丟東西,都是能受自己的意誌支配的,這便是“隨意”。反之,我們吃下去的東西進行消化,排泄,天熱時出汗,天冷時血管收縮,這樣的行為都是不受意誌支配的,這便是“不隨意”。
那麼,照這理論看來,我的那個東西屬於什麼器官呢?我當然認為是屬於“隨意”的。因為我想小便馬上就小便,小到一半還可以控製住停頓一下也沒關係。還有這東西的另一個功能“勃起”,也應該是與我的意誌相同,能夠隨心所欲地聽我指揮的。
但是,現在說老實話,我的認識隻是十分機械的。固然男人的東西“勃起”是受著男人意誌控製的,是屬於“隨意”的行為,事實上一個男人愛戀上了一個女人,當他如願以償時,他的東西也是會按照男人的意誌變硬而勃起的。
可是現實中的情況並不盡是如此的。男人在接觸女人的一瞬間,產生的行為是並不雷同的,往往有很大的個體之間的差別。有的男人由於太緊張,太興奮,節骨眼上無論如何也提不起精神來的情況也不是絕無僅有的。男人由於對一位女性期待太久,愛戀太深,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就越大。反之,男人漫不經心地看看黃色畫報什麼的便會興奮異常的情況也是經常發生的。這在女人來看似乎不可理解,可在男人說來實在是個困惑、難堪的問題,男人是看上去“隨意”實際上“很不隨意”的東西呢。
到底造物主為什麼要將男人的東西做得這麼複雜,這麼令人不可思議呢?
本來,分析一下男女性愛的差異便會知道,女人是十分單純的,她們隻要雙腿張開便能成事了(當然有喜歡不喜歡這個男人的感情問題),可是男人就沒這麼簡單了,如果沒有相當的氛圍和感覺,他們是絕對不能成功的。打個十分奇妙的比方,女人隻要有東西,她就能接受,不管她討厭還是喜歡,可男人有了東西卻不一定能夠進去,還必須要有相應的感覺和環境。所以男人的性愛是要比女人多一道程序,也就更容易出故障,受傷害。
這樣說,也許女性們會感到不能同意,其實這也難怪,因為她們看到的男人都是鬥誌昂揚的時候,卻不知男人要激起這樣的鬥誌來是需要非常苛刻的條件的,知道了這一點,女性們也許便會對男人有一種新的認識了吧。
事實上我也一樣,在與月子待在一起時,總是處在一種極端興奮、高度緊張的心情之下,與月子躺在床上,手腳是與她緊緊地纏在了一起,可關鍵的那個東西,卻軟綿綿的不能體現出男人的本色。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現象呢?我這樣思索著,突然想起以前在學校讀書時與朋友一起去看脫衣舞的事來。那天一位脫衣舞娘全身精光地在台上表演了一會,然後向著台下的觀眾挑逗道:“誰敢上來與我幹一下?”馬上有一位30歲左右的後生小子,頭發染得咖啡色,看上去有了些醉意,站了起來,舉手嚷道:“讓我來試試。”於是舞娘便一邊鼓勵著他的勇氣,一邊將他拉到了台上去,當眾脫去褲子,將他的那個東西一下抓在了手裏。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小夥子的東西無動於衷,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是為什麼呢?我相信剛才他在台下舉手叫嚷時,一定是有力氣的,現在登上舞台,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那個東西便與他的意誌發生了矛盾,再也不聽他的使喚了。更有趣的是那舞娘見小夥子沒有精神,便用手為他搓了起來,一邊嘴裏調侃道:“寶貝、寶貝,我給你裝根柱子進去。”這句話十分的幽默,我聽了感慨不已。男人的東西有時真的如那舞娘所說,是需要有根柱子撐著才能頂天立地的。我與月子在一起時也一樣,自己的東西就是不聽自己的,因為我的東西裏缺少了一根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