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爭吵在這座小城裏一間偏僻破敗的房內進行著,若不是此處過於偏僻,好半天都沒有一人經過,但凡有一人由此經過,稍帶一點好奇心,由殘缺的窗戶向內望去,都會被袁立嚇死。有誰見過一個正常人會去和掌上的青銅鍾大聲爭辯?更有誰見過一口會說話的青銅鍾?
“我再說一遍,我壓根就沒聽到你叫我!”一向沉穩的東皇太一,此刻也被不將咄咄逼人的袁立給激怒了,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氣說道。
“放屁!我捧著你這口破鍾叫了你多少聲?你就是不出來!我一火大,把鍾摔了,你還變著法的整我!差點弄得我被人發現!”袁立仍舊繼續罵道,沒有絲毫想要停下來的征兆。
“你摔了東皇鍾?”東皇太一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這普天之下,但凡有點見識的修士斷不會如此對待一個先天神器,哪個不將法寶好好對待,哪有像袁立這般竟然見不到自己,然後就拿伴隨著自己出生的先天至寶撒氣。
“是有怎樣?!”袁立毫不狡辯,反正這不是東皇太一的小世界,他奈何不了自己。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當袁立說完最後一句話時,東皇太一再一次沒了聲音,這破房內隻剩下袁立一人的吐槽。
“姓東皇的!你倒是出聲啊!別以為不出聲就沒事!我告訴你!我現在很生氣!”袁立不依不饒,對著手中的東皇鍾破口道。這是他入世以來過得最擔驚受怕的一天,也是過得最憋屈的一天。誰想得到一開始隻想混入玄天宗當侍童的他,最後卻鬼使神差的被選上了做入門弟子,還是一個天賦絕佳的弟子。這會上玄天宗更是凶多吉少,這讓他怎麼不鬱悶,身旁又沒有任何可以發泄的人,無奈之下,不可以輕易現身的東皇太一便成了他袁立吐槽,倒垃圾的第一首選。
突然,一直靜靜躺在袁立手心中的東皇鍾突然淩空飄了起來,停留在半空之中。一股古老而渾厚的微弱氣勢自東皇鍾身上散發出來。盡管這股氣勢微弱,但袁立依舊感到心上麵好似被重重的壓著什麼東西,讓袁立不自覺的想要膜拜眼前這口鍾,袁立深深的體會到,這氣勢是被壓抑著的,否則這股氣勢將會更加磅礴。這是東皇太一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勢,哪怕他的修為再低,也依舊能讓人感到由心中產生的畏懼。但袁立是個倔脾氣,若是別人,遇到這股氣勢後,必會誠懇的低下了頭,但遇上袁立這個認死理的家夥,抱歉,這不頂用。否管你是誰,隻要我認為你錯,而且,你又不能對我弄死我,給不出我一個讓我心服口服的說辭,我就一定要和你理論到底。對上不知深淺的世界,袁立是慫,因為袁立相信,毫無關係的他們,若是要弄死自己,那麼必然會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對於東皇太一,袁立堅信,哪怕他再有本事,再外麵也不能完全放開。當初東皇太一為什麼會對出來以後不能再隨意讀取他的記憶答應得這麼快,袁立早已起了懷疑,在東皇太一一出禁地,便化作一股黑煙鑽進東皇鍾內,袁立就猜測,或許東皇太一隻是在自己的小世界內無所不能。現在袁立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因為從頭到尾,東皇太一都沒有收拾自己,隻是散發出他自己那與生俱來的威壓,壓迫自己。當即嘴上不饒東皇鍾人的繼續罵道:“不用嚇我!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就回禁地去!被你殺也好,被你弄得生不如死也好,反正我是不會去上那玄天宗的!去了肯定死!反正在哪都是死,回禁地死還能留個全屍!”袁立此刻的表現哪裏像當初在狐丘對待長輩那樣充滿了敬畏,完全像一個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