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會說話的人偶傳聞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期間還苦心製作各種音效,陡然高八度的嗓音頓時低沉下去的巫婆音,如此大費周章的述說隻換來他一句輕描淡寫地回應,“我知道,有人告訴過我了。”
砰——我遭受一記紅太郎平底鍋致命攻擊。
知道你為什麼不早說,害我浪費表情浪費聲音跟你扯那麼久,我那些裝腔作勢的聲調在你看如同跳梁小醜呀?我氣不打一處出,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2分鍾後,我跟他攤牌,“相馬忍,咱們晚上一塊去看看吧,事不宜遲,今晚?”
他神色寡淡地抬頭看我一眼,蹦出一個字,“不。”
為什麼不?我急了,話說再大膽的勇士也需要幫手嘛,單槍匹馬去衝隻有死路一條,誰知那鬧鬼的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我一下拽住了他的手,完全是情急之下的反應,他有些愕然,九月中的天氣仍舊是短袖校服,他那滑白如脂的手部肌膚與我那雙常年幫忙幹家務略顯粗糙的手掌形成鮮明對比,那觸感太滑太美,分明他的才是女子手臂而我是男子,我吸了口氣,神經有一刹的錯亂。
待清醒過來,對上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微諷,雖有些氣惱但想著正事要緊不跟他計較,於是懇求道,“你看我上次我不是幫你擋了杜莫非那一拳嘛,這回該你投桃報李,陪我去抓鬼。”
“抓鬼?”他眼中利芒一閃,反問,“你認為是鬼?”
“不是鬼,而是人扮的鬼,不知他們用意如何,如果純粹為了嚇人我肯定不放過他們!”我大義凜然道。
他將被我抓住的手縮了回去,居然還作勢輕輕拍了拍,這該死的,我臉色陡然一沉,我的手又沒摸過屎,不過如今求人,我在下他在上,好,忍!“相馬忍,我何時開口找過你幫忙,不看在我幫過你的份上,也看在我是你姐,你說你該不該答應我?”我出狠招!
他一手托腮,細長綿柔的眸子仿佛在寸寸深入地打量我,美麗不是罪,但這樣看人就是引人犯罪,我覺得喉嚨有些發幹,心跳不自然的加快,眼前如同展開一輪漩渦,將我不自覺往裏頭吸,吸,吸,“到底行不行?”我猛然一個顫栗,強迫自己清醒,慍怒的質問他。
“對未知的事物最好先有所了解,不要盲目冒險,我們可以這個周末一同去報讀人偶製作班。”他垂下眸子,淡淡應。
我愣住,對喲,每個學生不是都要報讀一個興趣班嗎?相馬忍說得有道理,既然想查明真相,當然先要對這個興趣班有所了解,總不能連上課教室在哪都不知就貿貿然跑去冒險吧?不得不佩服他縝密的心思,我懊惱的捶了自己一下,總是這麼毛毛躁躁的,還抓鬼呢,連鬼在哪個地方都不知道,抓個屁!
“那好,”我趕緊打鐵趁熱,“你說跟我一起報的,可不許反悔,這個周六就去報名。”我生怕他下一秒就改變主意。
他看著書本,點點頭,算是讓我放心。
那就從報名上課開始,一步步將這個幕後鬧鬼的元凶揪出來。我暗自下了決心。走回座位,方回想起自己剛才那些不良反應,為什麼摸他的手,被他看著會有如此誇張的反應,換句話說,有點像十月芥菜發情少女,什麼呀!我用力搖頭驅散那些荒謬的聯想,自我安慰隻怪相馬忍長得太妖孽,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像我這樣,絕對沒有其它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