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愣到險些無法呼吸,她……她說什麼,她承認了?
她看著我,啞然一笑,反問,“不問問原因嗎?被我的答案嚇到了?”
我張張嘴,許久才冒出三個字,“為什麼?”
她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平靜到不像會說出那番話的人,隻聽她緩緩說,“因為我跟惡魔簽訂了契約,為完成我最親近的人提出的一個特殊願望,不得不利用那些人偶做出非我本人意願的事。”
嘩啦——一道雷自半空劈下,我整個人僵化了五秒鍾後,一股火氣猛的衝上腦門,怒道,“班長,這個時候你還要開玩笑嗎?我明明是擔心你才會跟你說這些,你隨隨便便承認自己是人偶說話製作者就罷了,還要再開個惡劣玩笑說跟什麼惡魔扯上關係,你認為我盧小特的關心就那麼廉價嗎?非要用這種方式來耍弄我!”是的,我知道安若湘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對我說真話,可也不能這樣整蠱我,害我剛才那一瞬真以為她就是人偶說話的幕後黑手。
她對著虛空冷淡一笑,應道,“隨便你愛怎麼想,這就是我的答案,以後不要來找我,周末人偶製作班再見。”此後轉身就走,徹底將我拒之門外。
我氣憤卻無奈,明明一片熱心卻換來如此冷心對待,那好,人偶製作班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包括安若湘,這個周末就是我上的最後一次課!憤憤不平的發誓後,我大踏步離開。
今天課我上得很鬱悶,一肚子氣一直鼓著無法發泄,我甚至覺得一開始就不該涉足人偶製作班,管它誰是幕後黑手,我即便揪出來了又能怎樣,當初早早去報跆拳道班多省事,何必要受安若湘的氣。
幸好身邊還有些令人安慰的事,曲嬌經過一天的休息基本複原,今天過來上課了,這令我一直懸空的心總算落地,真怕她會一病不起,那樣我都不知該用什麼方法贖罪了。可我注意到她很沒骨氣的又跟王璐語丁絲柔她們混到一塊,那兩毒蛇明明在她最需要幫忙的時候選擇了避而遠之,她為何還那麼不長眼的粘過去呢,換了是我,絕對跟這種人老死不相往來。轉念一想,曲嬌性格還是太弱,況且人家走的是淑女路線,跟我在一起怕是沒有多少貼切的話題,始終還得跟能聊的人在一起混,這也不能怪她。
看著身邊同學三五成群,我有些犯賤地想起相馬忍來,說到底,即使是千年冰櫃放在身邊也聊勝於無呀,想著想著一不小心目光瞟到坐最後的千烈影那,這一眼差點沒讓我叫出來,這廝玩雜技呢,兩條大長腿架在課桌上,座椅跟牆成60度角,腦袋枕在牆上,臉上蓋本書,呼呼睡得正香。見鬼咯,這種無法想象的單力支撐居然沒讓他倒下來,上課鈴聲響他便自然醒來,一旦發現任課老師沒有威脅性便繼續睡,無非是將後仰靠牆改為前趴靠桌,怪人,我才不管他。
這一天課我上得心不在焉,主要是在安若湘那裏受到了太大打擊,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她說那些奇怪的話的原因,跟惡魔簽訂契約,你以為是日本動漫呀,再誇張點你不如說那些人偶是用來吸人類生命力的……我心猛地一跳,我那晚做的惡夢裏,日本人偶不是跳到曲嬌身上才突變成半人半偶臉怪物的嗎,雖說是大白天,可想起夢裏那種真實無比的情形還是令我心有餘悸,會不會是……我又冒出個怪異念頭,安若湘做過跟我一樣的夢,所以才用那麼荒誕的言語來應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