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白和嶽舉很快就躺著地下的幹草上和衣睡著了,包圍著他們的這一層淡淡的水性防禦光罩,似乎還有具有抵擋風吹和保暖的功效,使得他們在這野外之地也難得地睡得如此舒服。
時間在一刻刻地消逝著,很快就已進入了後半夜,天上那一彎月牙也無聲無息地跑到了天的西邊,除了歐陽白和嶽舉兩個人時不時發出的微微鼾聲外,就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偌大的一片樹林顯得異常寂靜。
忽然,一陣馬蹄車輪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樹林中的深深寂靜,這聲音在這靜夜裏聽來,顯得格外刺耳,而且還隱隱透露出一起急迫的氣息,好像是有人在趕著馬車疾馳狂奔。
還在沉睡中的歐陽白聽到了車輪滾動的聲音,雙眉輕輕皺了皺,立刻睜開了雙眼,轉醒過來了,他身為修仙人,耳目本就比常人靈活,非但聽到了這車輪聲,更聽出了這車輪聲來自他現在所在之地的右方一裏之外。
如此的深夜,是什麼人還要這般地急著趕路?歐陽白不禁有些好奇了起來,他扭頭看了看嶽舉,隻見這小家夥臉色微紅,正睡得香甜的很呢,鼾聲一陣一陣的,別說這馬車的聲音,就算天塌下來似乎都吵不醒他。
人生也隻有兒時的階段可以這樣無憂無慮,到了睡覺時刻,就算有天大的心事,都能夠拋之腦後地酣然入睡。
歐陽白苦笑一聲,輕輕地坐了起來,心裏也開始漸漸沉思了起來,按理說這個時候,尋常人都應該在家中的被窩裏睡大覺了,就算有什麼事情也可以等到天明了再去做,可此刻聽這馬蹄車輪聲卻是如此的急切,想必趕馬的人一定是有什麼萬分緊急的事情要迫不得已地去做,所以才不惜冒著這樣寒冷的深夜駕車行駛在這暗無邊際的荒林裏。
隻聽這馬蹄車輪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甚至已經還能聽到趕車之人的呼喝聲了,看來已馬車已離他這裏不遠了。
歐陽白考慮著要不要過去看看,如果真是有什麼人遇到什麼緊急之事的話,自己或許也能去幫一幫他們。
可就在這時,一聲長長的馬嘶聲從樹林深處忽的傳了出來,在這靜夜中聽來是那麼尖銳,、這樣讓人覺得意外,可以想象的出,一定是那趕車的人忽然遇到了什麼突來的事情,猛的一拉馬韁,硬生生地將飛奔的馬給拉得停了下來。
這馬嘶聲過後,並沒有再發出什麼別的身聲音來,這樹林中就陷入了一片有些詭異的沉靜中。
歐陽白心中一動,知道剛才一定是出了什麼讓趕路的人預想不到的變故了,所以才會硬生生地停了下來,他再也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立刻就朝著剛才馬嘶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而嶽舉還是躺在原地呼呼大睡,絲毫也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包圍著他的那一層光罩依然淡淡地亮著,這也是歐陽白之所以會毫不擔心嶽舉地向那邊趕了過去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這憑層光罩就足夠能保護好嶽舉了。
穿過一棵棵林立的樹木,歐陽白向右方飛竄出了半裏之後,身形突然一頓,在一顆兩人合抱粗的大樹後停了下來,將自己完全隱藏在這棵大樹之後。
隨後,歐陽白不動聲色的將腦袋從大樹後悄悄地移出了一點,立刻就將眼前的情形盡收眼底,隻見前麵不遠處竟是位於這樹林中的一條小路,寬約兩丈,表麵坑坑窪窪、雜草亂生,看來馬車想要在這上麵行走,非得飽受一番顛簸才行。
此刻,而這條土路上也的確正停著一輛馬車。
隻見拉車的馬是一匹頭高腿長、渾身白毛的駿馬,此刻這白馬的嘴角正吐著濃濃的白氣,一看就知道是趕過遠路的。而那車廂也是通體漆黑,寬大豪華,一看就知道是王公貴族出行用時所乘坐的。
可現在,車廂外麵的車座上竟是空空如也,連車夫的影子都看不見了,而那車廂的門也是緊緊得閉著,不知道裏麵坐著的究竟是什麼人。
再往前看,隻見在馬車前方的不遠處赫然橫擺著一顆粗大的樹木,正好擋住了這輛馬車的前行之路,而躺在路上的那顆粗大樹木,並不隻是一顆光光的樹幹,而是長著茂密的大小樹枝,除了是躺著之外,和路旁林立的大樹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