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給您帶來麻煩了﹖」
「現在還沒有﹐我畢竟是軍方出身﹐想動手我還沒那麼容易﹐不過你要是再鬧下去我可沒辦法保你了。」琴伯自信地笑了笑。
水驀鬱鬱的歎息道﹕「她失蹤了﹐鏈子斷了﹐您也不必太擔心。」
琴伯拍拍他的肩頭﹐道﹕「我知道你是個有正義感的青年﹐但做事要謹慎些﹐考察團的事情就別再插手了﹐何況那也不是你能幹涉的。」
「伯父﹖恕我大膽問一句﹐鄭文格本他們不是想把考察團軟禁在靈蛇島上嗎﹖」
琴伯對他的直白有些不悅﹐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寬容地響應道﹕「事關政府機秘﹐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他們應該不會有甚麼危險﹐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好了﹐我也該回去了﹐我剛才說的話你要記牢了﹐你現在已經卷入了政治事件﹐要有成為政治人物的準備。」
水驀木然點了點頭﹐甚麼政治人物政治事件﹐他一點都不關心﹐孟遼死了﹐梨若失蹤﹐突然之間他開始厭倦了外麵的生活﹐小島的平靜反正符合了他此刻的心情。
然而漩渦是不可能平靜的﹐進入了命運的齒輪就不得不隨之轉動﹐琴伯剛剛離開﹐事情又找上了水驀。
「水驀﹖」一名金色長發的男子像風一樣出現在水驀麵前。
水驀從未見過這麼快的身影﹐吃了一驚﹐細細觀察來人﹐卷曲的金色長發披肩﹐身形碩大﹐高度大約有一米九﹐長方臉﹐大鼻子﹐一對寶石般藍色的眼珠子﹐看上去挺帥氣﹐隻是咄咄逼人的目光讓他感到很不爽。
「你是誰呀﹖」
「小子﹐我警告你﹐別再惹事生非﹐出了甚麼事琴伯也保不了你﹐你最好給我記著。」
水驀平生第一次被人這樣恐嚇﹐不怒反笑﹐盯著金發男人淡淡地道﹕「恐嚇我﹖這可是犯法的。」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是嗎﹖」水驀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位高明的圖騰師﹐否則不可能來去如此迅捷﹐但他天生吃軟不硬﹐剛才還想著過幾天安定的日子﹐結果被這幾句話挑起了火﹐怒氣往上一衝就再也顧不得了﹐指著鼻子罵道﹕「我敬酒不吃﹐罰酒也不吃﹐事情我還偏偏管了。」
「不識抬舉的家夥!」金發男子殺氣騰騰地瞪著他﹐身上溢出薄薄的灰黑色霧氣﹐像絲綢一樣圍著身服向上盤旋﹐霧氣上黑色的部份凝結成了符號﹐片刻就化成了三股灰色的小旋風﹐品字形向水驀衝去。
水驀皺了皺眉頭﹐旋風雖然不大﹐卻能發出強勁風嘯聲﹐可見其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金發男子的心情截有不同﹐對方看到自己的攻擊竟然無動於衷﹐這一點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普通的圖騰師隻要看一眼就能明白自己的攻擊是何況強大﹐立即會做出反應﹐而麵前這個青年從容的有點可惡。
他哪裏知道水驀是半路出家﹐連圖騰是甚麼都還沒清楚﹐要他認出對手的實力簡直是癡人說夢﹐不知道對方的強大自然也就不知道害怕﹐因此在他眼裏圖騰師都是一樣﹐甚麼區別﹐除非是那些專門克製靈體的人物。
風過﹐無痕﹐水驀像沒事人似的站在原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抹了抹貼在身上的斷草﹐居然笑了﹐那隨意輕鬆的表情看得金發男子眼裏直冒火﹐簡直就是對他最大的羞辱。
「你……」
水驀知道對方看不出自己是個靈體﹐也似乎沒有對付靈體的力量﹐心中大定﹐神色更是輕鬆﹐輕笑著說道﹕「如果你的恐嚇僅止於此﹐以後就不要來了﹐我沒空招呼你﹐還有﹐這裏是監管局的管轄範圍﹐我現在是監管局的成員﹐政府雇員﹐你是向聯邦政府挑舋。」
「聯邦政府﹖」
金發男子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就像是在說他家門前的一條野狗那麼輕蔑﹐水驀有些意外﹐然而當海風拂起金發男子的衣袍時﹐一個黑色的雄鷹標飾出現在金發男子的胸口﹐水驀的腦海中隨即跳出一個名辭。
總統特別衛隊黑鷹組﹖想不到竟是他們!
水驀心頭一沉﹐原本就懷疑這次計劃的內幕﹐現在居然要動用總統特別衛隊﹐可以說這次行動的涉及麵以及影響程度比他想象中更廣。
總統特別衛隊都動用﹐他們到底想幹甚麼﹖秘境大陸真能給他們帶來利益嗎﹖
水驀想破腦化袋也想不明白其奧妙﹐秘境大陸雖然資源豐富﹐但先進的設備無法進入這個區域﹐利用的效率和成本就會大大增加﹐甚至是得不償失。
金發男子留意到他的眼神﹐低頭看了一眼﹐立即露出得意之色﹐壓迫性地說道﹕「看你也知道這是甚麼﹐既然知道就應該做個明白人﹐免得琴局長的好意被你糟蹋了﹐這事不是你能幹涉的。」
「我的事不必閣下擔心﹐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我﹖」金發男子正想譏笑﹐懸崖邊忽然拍起一堵巨浪﹐神奇的是浪尖處上飛來一艘小船﹐如飛魚般急速竄動﹐金發男子和水驀措不及防﹐被海水衝成落湯雞。
「師兄!」甲未怯怯的身影落在水驀身前。
「你怎麼來了﹖」。
甲未笑著問道﹕「那邊閑著好無聊﹐所以就來轉轉﹐師兄﹐這個島好玩嗎﹖」
水驀還沒說話﹐金發男子便忍不住了﹐抹了抹臉上的海水﹐怒目瞪著甲未。
「好強大的水圖騰﹐你是甚麼人﹖」
水驀正擔心琴家會受到自己的牽連﹐與綠色之光扯上關係﹐見了甲未神奇的力量﹐腦子裏靈機一觸﹐拍著甲未的肩頭笑道﹕「喂﹐你不會連他都不知道吧﹖他叫甲未﹐出自大名鼎鼎的天王山甲府。」
金發男子心一震﹐頭一揚﹐脖子一伸﹐驚得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液咽死﹐藍色眼珠上下亂轉﹐分毫不離甲未的臉。
「你……你是天王山甲府的八少爺﹖」
「嗯!」沒有女孩在場﹐靦腆的甲未自然了許多﹐反應也正常了﹐看著水驀好奇問道﹕「師兄他是誰﹖」
師兄﹖金發男子臉色刷的白了﹐然後由白轉青﹐眼中開始泛起濃濃的懼意﹐眼角餘光不斷瞟著水驀﹐心裏嘀咕﹕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出自天王山﹐還是甲未的師兄﹐難怪剛才一擊連手都不抬﹐不愧是天王山甲府培養出來的高手﹐我真是失算﹐沒打聽好他的來曆就動手了﹐萬一惹惱了天王山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還是先回去稟報副總統﹐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再看水驀時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滿是不安﹐但麵子還是要撐著﹐故意板起臉朝甲未點了點頭示意﹐淡淡地道﹕「水驀﹐做事前最好想清楚了﹐免得將來後悔。」說完轉身就走了﹐如一陣風消失在兩人的麵前。
「好快啊!」甲未看著身影消失的方向笑了笑。
看到甲未﹐水驀就想起他逃亡的原因﹐心裏就忍不住樂了﹐這個靦腆家夥實在太可太可愛﹐拉著他就往小屋走去。
琴悠悠和石芷一直等著﹐擔心琴伯和水驀之間發生了甚麼﹐忽見水驀帶著一個青年過來﹐都很好奇﹐直到距離拉近才看清楚青年的樣貌﹐嘴巴突然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