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驀早有盤算﹐見長穀到現在還是無動於衷﹐知道他有意讓卷發男子出醜﹐心中大定﹐心裏早就別了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泄﹐把琴悠悠靠著樹邊放好後立即蹦起來。
卷發男子倒也不是無能﹐隻是同伴幸災樂禍的表情讓他必須應戰﹐一臉狂傲地站了起來﹐冷笑著嚷道﹕「我看你最多是個帶路的貨色﹐隻要留著一雙腿就行了﹐今天先折你一條左臂﹐讓你記得我是誰。」
話還沒說完人影已晃了出去﹐看似瘦削的身影突然像氣球一樣突然漲大了﹐身上還裹著一層青光。
水驀看了看其它五人﹐從他們驚訝的眼神中可以感覺到對手這一擊的強大﹐神色依然從容﹐自打登岸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生存下去﹐否則琴悠悠必死無疑。
青光如梭﹐看似笨重的身影快得讓人咋舌﹐一眨眼的工夫就會失去目標。
砰!水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球狀身子撞飛了﹐如斷線的風箏遠遠落在一株白樹的樹稍枝丫上﹐雖然沒有受傷﹐樣子卻很狼狽﹐更令他憤怒的還是卷發男狂傲的笑聲。
呀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憑著不死不傷的特殊狀態﹐水驀甩下麵子問題﹐從樹丫上跳回地麵就往卷發男衝去﹐然而信心與鬥誌並不能彌補實力上的差距﹐更何況他根本不想用圖騰術﹐因此他所能依仗的隻有一個字――耗!
一次又一次地被擊飛﹐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原地……水驀漸漸發現其它人都沒有動手的打算﹐更是放膽應戰﹐本是一場實力懸疏的戰鬥變成緊張而刺激﹐就連銀發男也被吸引﹐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驀。
重複了成百上千次﹐過了一個小時﹐卷發男終於撐不住了﹐氣喘籲籲的他連站著都吃力﹐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慢慢走近的水驀﹐在他的眼中這個人與怪物沒甚麼分別﹐隻是有個人類的型體罷了。
「怎麼﹖沒力氣了﹖我還沒動手呢﹖」
「……這怎麼可能﹖」卷發男擰頭望向長穀﹐發現他麵有得色﹐忽然領悟到甚麼﹐臉上頓時了青了﹐憤怒地吼道﹕「長穀﹐你怎麼不早說他是靈體﹖」
「你這個大白癡﹐我們一直在說這小姑娘是他的主人﹐你這白癡反應遲頓還敢大聲嚷嚷﹐不怕笑掉大牙嗎﹖」長穀翻起白眼﹐氣得卷發男滿肚子火﹐偏偏又找不出任何可以辯駁的話﹐隻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
水驀可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急促竄到他的身邊﹐一把揪起衣襟﹐然後像拖死豬一樣往海邊拖去。
「不打了嗎﹖不打就輪到我了﹐呀的﹐剛才打我打得那麼爽﹐這回該我爽一爽了!走走﹐我帶你到海裏去逛兩圈……」
卷發男隻剩下喘氣的力氣了﹐想抵抗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幾次掙紮都被水驀隨手化解。
長穀等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看著狼狽不堪的同伴嘴角居然還溜出絲絲笑意﹐直到兩人的身影離開視線才笑起站了起來﹐跟在後麵往海邊走去﹐隻有銀發男人悠然坐在原地。
「你……你要幹甚麼﹖」看著波濤萬頃的大海﹐卷發男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懼色﹐臉上的狂傲與不屑更是蕩然無存。
「等會兒你就明白了。」水驀露出惡魔般的笑容﹐突然加快速度往海水奔去。
卷發男感覺到海水的冰冷﹐身子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卻又被水驀一把壓住﹐然後拖著他往海洋深處潛下去。
「啊……救……救我……咕嘟……放過我……咕嘟……」
喝了幾口海水﹐卷發男最後的尊嚴也不要了﹐死亡的感覺像千萬小針順著血管流到身體的每一處﹐急得差點哭出來﹐死命推著水驀的身軀﹐掙紮著要浮上水麵﹐奈何水驀像水鬼一樣纏住了他﹐無論他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慌亂之中也忘了自己的力量﹐隻能像普通溺水者一樣拚命撥動四肢。
「嘿嘿﹐爽不爽呀﹖不爽我們再到深海去。」悠悠還在營地﹐水驀倒也不敢真的要他的命﹐隻想狠狠地出口惡氣﹐看著卷發男臉上的懼色﹐心裏說不出的痛快。
「這小子還真毒﹐居然用這招﹐要真讓他纏住了實在不好對付。」除了長穀﹐其它三個看著卷發男的慘狀無不勃然變色﹐眼中竟也有了濃濃的懼意﹐遇上水驀這樣的對手﹐即使實力高出幾十倍﹐如果沒有克製靈體的力量根本無法取勝﹐一不小心還有性命之憂﹐這才是可怕之處。
「長穀﹐該動手了!別玩得太過火。」
長穀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走到海邊﹐平平地伸出左手﹐手臂上有著圖騰狀的紋身﹐在力量的驅使下一個個細小的符號竟從皮膚上跳了起來﹐結成一把符文小劍飛向大海。
水驀剛剛吐出胸中的惡氣﹐感覺爽極了﹐突然感覺身子被電擊一般﹐竟然麻木了﹐連動也動不了﹐不禁大驚失色。
這種感覺……難道是那個叫長穀的力量﹖
手中的卷發男趁機掙脫了﹐死命地遊上海麵﹐像金魚一樣張大嘴巴向天﹐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青白的臉色也漸漸有了血色﹐死裏逃生的感覺令他心有餘悸。
過了一分鍾﹐電擊般的痳痹感才漸漸減弱﹐水驀浮上水麵朝海邊望去﹐五人個正慢慢地往營地走去﹐卷發男還是走不了路﹐在兩個同伴的扶持下才勉強蹣跚著。
「媽的﹐靈體就是他媽的討厭﹐這種人早該滅絕了。」再次看見水驀﹐卷發男又忍不住破口大罵﹐實力明明比對方高出太多﹐卻無用武之力﹐最終還落得如此狼狽﹐脾氣再好的人也忍受不了﹐怒氣堵著胸口難受極了。
水驀以勝利者的姿態大搖大擺地走回營地﹐還特意朝卷發男擠了眼睛﹐然後朝琴悠悠看了看﹐見她依然沉睡﹐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琴悠悠早已醒了﹐隻是趴不動而已﹐偷偷朝水驀眨了眨眼﹐蚊子般的聲音問道﹕「木頭﹐沒事吧﹖」
「醒啦﹐嗯﹐我狠狠教訓了他一頓﹐感覺還真痛快。」
這一天的戰鬥讓他確認了一個道理﹐靈體作戰非勝即敗﹐如果對方沒有攻擊靈體的力量﹐就算世界第一人也奈何不了他﹐然而一但遇上克星﹐就算一個小孩隻能對他造成巨大的傷害。
這樣也好﹐以後碰上敵人就知道勝敗﹐用不著打得昏天黑地才能分出勝負。
「小子﹐拿去!」
一片綠色撲麵而來﹐水驀下意識地伸手﹐發現是一件挺厚的羽絨衣﹐裏麵還有細絨毛﹐觸手溫暖﹐穿上身一定很舒服。
「給那小姑娘穿上﹐醒了就給她吃點東西。」銀發男又將一個麵包和一條快餐肉腸扔入水驀的懷中。
「謝了!」水驀朝銀鬆男點點頭表示感謝﹐心裏又多了些好感﹐至少這批人還有點惻隱之心﹐不像是綠色之光的那些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他晃了晃身子撣去水珠﹐抱起琴悠悠把衣服裹在她身上﹐然後一點點撕著麵包和肉腸塞到她的嘴裏。
「普爾加﹐你跟著那小子去怎麼沒找到綠色之光的大本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