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甚麼事﹖」
水驀明知這些不是黑鷹組就是國防部的高手﹐卻假裝不知道﹐端起局長特別助理的架子﹐傲然吩咐道﹕「我是琴局長的特別助理﹐有事情要見格本﹐請他出來一下。」
「嗯﹐你等著。」一名水手打量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走向泊在碼頭的帆船。
水驀和甲未留在碼頭之外等著﹐正嫌無所事是﹐甲未望著碼頭忽道﹕「師兄﹐這碼頭真小。」
水驀也沒有在意﹐隨口應道﹕「哦﹖你們那裏的碼頭很大嗎﹖」
「大多了﹐每個月都有幾十艘進出﹐而且船都很大﹐都是三桅大帆船。」甲未隨口答應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中透露了多少秘密。
原本閑坐在沙灘的人不約而同望向甲未﹐這些都是黑鷹組的高手﹐不但擁有高明的圖騰術﹐還有過人的記憶和靈敏的觸覺。
水驀很快就感覺到兩人成為了焦點﹐心裏微感不安﹐甲未畢竟是海盜的人﹐要是被這些黑鷹組高手發現自己與海盜的人在一起﹐不知又要惹出多少麻煩。
「喂﹐你是甚麼人﹖監管區的人嗎﹖」
不禮貌的質問讓水驀很不舒服﹐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他是我朋友﹐與我一起執行任務。」
「沒問你﹐我們問他。」
甲未嚇了一跳﹐怯怯地看了水驀一眼﹐不安地應道﹕「我是他的師弟呀。」
「你們是甚麼身份﹖連我的人也敢問﹖簡直太不象話﹐不過是一個護衛﹐連禮貌都不懂﹐看甚麼看﹐我說的不對嗎﹖」水驀明知這些都是地位崇貴的黑鷹組成員﹐連總統都禮讓三分﹐但既然表麵上扮成了普通護衛﹐就可以假裝不知道﹐說話也用不著客氣﹐不然反而會露餡。
這番舉動果然引起了十名黑鷹組成員的不滿﹐紛紛怒目跳了起來﹐有的甚至做勢要出手打人。
「小子﹐你說甚麼﹖再說一句我把你的牙全敲了。」
水驀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讓步﹐否則甲未就必然成為調查的對象﹐因此態度依然強硬﹐眼睛一瞪﹐指著他們叫道﹕「怎麼﹐想造反啊!都給我過來﹐把聯邦政府給你們的通行證通通拿出來﹐沒有證件就是非法進入秘境大陸﹐是犯法﹐看甚麼看﹐把證件拿出來呀!」
這一番話把周圍的人都說愣了﹐憑他們的身份要張通行證不過舉手之勞﹐但誰也沒有當回事﹐更沒想到會有人敢盤查他們的證件﹐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駁斥。
水驀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也琢磨著他們就算有證件也未必拿得出來﹐所以才賭這場﹐看著眾人尷尬而又憤怒的表情﹐心裏偷著直笑﹐表麵上還是擺出一副官樣﹐端起樣子﹐用教訓的口吻說﹕「不要以為學了點打鬥的本事就可以為所欲為﹐這裏是有法律的﹐一切都要按照法律處理。」
「小子﹐說夠了沒有﹐不就是一個特別助理嗎﹖居然也敢跑來狐假虎威﹐你腦子是不是進水啦﹖整個一白癡……」
話罵得惡毒﹐不但水驀滿肚子氣﹐就連甲未也聽不下去了﹐突然大叫一聲「不許罵我師兄」﹐緊接著就傳來一陣雷鳴聲。
人們都在觀望碼頭邊發生的衝突﹐誰也沒留意海麵﹐聽到聲音才轉頭望﹐臉色刷的都變了﹐剛才還平靜溫和宛如慈母一般的大海﹐眨眼睛就變成了一頭惡魔﹐抓起一排巨浪奔騰而來﹐浪頂高度竟達十幾米﹐如果推倒了一幅藍色巨牆﹐狠狠砸向沙灘。
「水圖騰!」黑鷹組的高手們哪能不認識這種力量﹐神色立時就變了﹐紛紛向周圍閃避﹐可巨浪來的太快太突然﹐根本沒有足夠的時候避讓﹐都被巨浪拍個正著﹐嘩啦一下全被衝跑了。
水驀看得目瞪口呆﹐他當然明白這是甲未的傑作﹐卻沒有想到來得如此迅猛﹐威力又如此強大﹐可偏偏站在巨浪中的他與甲未卻滴水未沾﹐可以甲未對於水圖騰的力量已經運作一心﹐舉手投足間就能發效出巨大的能量﹐讓他不能不感到欽服。
「這群壞蛋﹐居然罵我師兄﹐讓他們喝海水去吧!」甲未居然意猶未盡﹐還想再掀巨浪﹐卻被水驀按住了﹐因為水驀明白不能玩得太過份﹐否則就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好了﹐玩夠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的!」
說話之間﹐人們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基地的門口突然湧滿了人﹐學者們驚慌失措地看著平靜的海灘﹐不明白發生了甚麼事情﹐而他們下半身全濕透﹐有的身上還掛著綠色的海帶﹐樣子倒有些滑稽。
「怎麼回事﹖海嘯嗎﹖」
「好大的浪啊!基地的地址好像不太安全﹐是不是要考慮搬到高處。」
帆船中的人們也感覺到震蕩﹐紛紛湧到了碼頭﹐赫然發現新建的木質碼頭從中折斷﹐無數碎木漂浮在水麵上或是散落沙灘﹐就像被十二級大風掠似的﹐一個個都看得目瞪口呆。
「發生甚麼了﹖這裏怎麼會這樣﹖有敵人來襲嗎﹖」鄭文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
水驀哈哈一笑﹐搭著甲未肩頭大聲說道﹕「各位別慌﹐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個朋友情緒激動了一點﹐請各位多多見諒﹐多多見諒。」
碼頭上的人這時才發現水驀和甲未的身影﹐偏巧其中有一個監管局的人見過甲未﹐臉色刷的全白了﹐像是老鼠見貓似的﹐連嘴唇都哆嗦了﹐不過還是把甲未的名字叫了出來。
「天……天王山……甲府!」
聲音雖然不大﹐但旁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其中一個中年人像是突然注入了力量﹐眼睛突然放光﹐閃爍著異樣的神彩﹐周圍的人都被他嚇著了。
「想不到天王山甲府的人也到了﹐看秘境大陸的事情的確吸引了天下高手﹐嘿嘿﹐倒也有趣。」
被巨浪擊飛的那十一名圖騰師卻已衝向水驀和甲未﹐把兩人團團包圍起來﹐他們都是高手﹐自然能辯別剛才那一擊的威力﹐也證明施術者的力量﹐頓時對水驀和甲未瓜目相看﹐但這口惡氣卻又不能不出。
「怎麼﹖海水還沒喝夠嗎﹖」
劍拔弩張之際﹐碼頭上突然傳來了叫聲。
「不許出手﹐水助理請過來吧!」
十一人都是一愣﹐心有不甘地打開一個缺口﹐放水驀和甲未過去。
「師弟﹐我們走。」水驀傲然一笑﹐端著架子穿過打開的缺口走向破碎的碼頭。
格本和鄭文兩人不顧中間有一段要落水﹐淌著淺淺的海水就迎了來﹐臉上還帶著燦爛的笑容﹐邊手邊招手喚道﹕「水驀﹐你怎麼有空到這裏來了﹖真是稀客啊!」
語氣出奇的謙恭客氣﹐連水驀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當然不知道這兩人都是察顏觀色的高手﹐察覺到牧羅與琴伯的關係後立即認為琴伯也是牧羅一係﹐而琴伯又與水驀有著密切的關係﹐甚至牧羅在言語中也偶而提及要提拔水驀﹐因此都不敢再小看水驀。
雖然意外﹐但水驀卻很高興得到這樣的禮遇﹐畢竟他是來救人的﹐氣氛越好﹐平安救人的把握也就越高。
「我的一個朋友兼助手好像被你們誤抓了﹐我想確認一下。」
「助手被我抓了﹖」格本愣了愣﹐但他反應很快﹐立即用笑容掩飾了一切﹐「那人叫甚麼名字﹖我去查查。」
水驀盤算著阿裏夫的名字並不特別就直接說出了名字。
「阿裏夫﹐好的﹐我去查查﹐不過印象中似乎沒有這個人。」格本沉思了一陣﹐返身跳回碼頭前部﹐鑽入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