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海揚揚得意地道﹕「意外吧!這也難怪﹐他不是個好人﹐連這種事都瞞著你﹐用心可想而知﹐幸好妳沒和他在一起﹐否則一定會很危險。」
「死人﹖這……怎麼可能呢﹖那個為了正義大鬧會場﹐當麵指責環境部長的水驀竟是一個死了的人﹖我沒法相信!」其實她的內心已經相信了一小半﹐因為她想起了那幾次與水驀肌膚相觸時的奇怪感覺﹐的確沒有活人的氣息﹐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博海搖頭歎道﹕「原本我也不相信﹐不過我和試過幾次﹐可以確認這一點。」
「天啊!水驀是死人﹐這到底是個甚麼世界﹐難道真有靈魂之說嗎﹖」梨若呆呆地望著窗外﹐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讓該想甚麼才好。
「我知道妳對他有好感﹐就表麵而言﹐他的確是個很出色的男人﹐口才出眾﹐作事果敢﹐隻可能被人利用了﹐成為了一顆棋子。」博海惋惜的聲音讓梨若突然湧起一陣傷感﹐眼淚在眼眶裏晃來晃去。
「好了﹐別傷心了﹐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以後還有更長的道路要走﹐妳不是一直關心秘境大陸嗎﹖既然如此就更應該站在我們這一邊﹐與那些控製秘境大陸並暗中開發的勢力作鬥爭﹐明白了嗎﹖」
梨若感到自己是那樣的無助﹐原來執著的信念也變成了夢幻一般。
「有我在妳身邊幫助妳﹐放心吧!」博海擁著香肩﹐臉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與梨若臉上的憂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而此刻的他甚麼也不介意了。
梨若呆若木雞地站著﹐眼中的大海仿佛變得渾濁不清。
秘境大陸之內暗潮湧動﹐而在秘境大陸之外卻早已是波浪濤天﹐關鍵人物水驀遲遲沒有出現﹐使考察團事件和環境評估報告事件無法得到圓滿的解釋﹐這讓全世界的媒體更加好奇﹐也更加急迫。
十月二號﹐北國楓葉飄紅的日子﹐一架私人飛機悄悄地在首都機場降落了﹐隨著艙門打開﹐一個文雅帥氣的小夥子走出機場﹐一座紅火色的山嶺跳入眼簾﹐接著是蔚藍的天空﹐還有廣闊的停機坪﹐他抬頭看了看金燦燦的太陽﹐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容﹐一身名貴的西服﹐粉紅色的衫衣顯得活發新潮﹐爽朗的短發更添了青春的氣息。
「喂﹐別得意忘形了﹐等待你的可是狂風暴雨啊!」一名妙齡美人隨後也踏出了踏出艙門﹐染成紫色的長長卷發披散在肩﹐透著誘人的嫵媚與性感。
「我怕啥!有妳這麼一個大美人陪著﹐到哪裏都是天堂﹐不是嗎﹖」
「死色狼﹐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長發美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又沒吻過我﹐怎麼知道我嘴硬﹖難道是趁我睡著了的時候偷偷的……哎喲!小心點﹐捏人會痛的!這麼漂亮的少女居然揮拳打人﹐太不象樣了﹐一點淑女的氣質也沒有。」
年紀輕輕助理部長在嘻笑中走下了樓梯﹐一頭就鑽入了等待已久的長身轎車。遙步緋隨後也極不情願地坐上了車﹐還故意用身撞了水驀一下﹐揚聲喚道﹕「走吧!先去環境部。」
司機點了點頭﹐隨手把前座的擋版升了起來﹐加長的車廂頓時成了獨立的小天地。
水驀伸長了雙手攤在真皮坐騎上﹐笑著道﹕「這裏還不錯﹐以前看電視不少豪門男女都喜歡在這種地偷情﹐感覺果然不一樣。」
遙步緋知道跟他說話占不了任何便宜﹐索性扭頭望向窗外﹐對他的話不聞不問。
水驀笑了笑﹐不計較她的舉動﹐早在離開長鯨群島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隨時送命的打算﹐情神處於極度放鬆的狀態﹐身邊也沒有熟人﹐因此特別喜歡拿這個愛生氣的大美人開玩笑﹐也許是一直生活在下層社會的緣故﹐對於戲弄這些名流千金有特別的快感。
「自由陣線看來很富啊!私人飛機﹐又是加長的貴賓車﹐真是氣派啊!小緋﹐妳這身首飾隻怕也值不少吧﹖」
「廢話!」遙步緋哼了一聲。
「神不知鬼不覺就到了首都﹐香月市那邊估計已經亂成一團了吧﹖」
水驀隨手擰開車裏的小電視﹐屏幕上隨即出現了一個記者招待會的場麵﹐這就是禿發老人安排的調包計﹐九月底就以自由陣線的名義邀請全球各大傳媒機構出席記者會﹐並在邀請函中暗示了水驀會成為特別嘉賓﹐消息一出立即引起傳媒界的大震動﹐然而當全世界的記者都在香月市等待他出現的時候﹐私人飛機已經把他送到了首都。
遙步緋自豪地道﹕「廢話﹐老爺子的計策從來就沒失敗過﹐隻要聽從他的安排就不會有麻煩﹐聽到了嗎﹖」
「我看妳將來會是個很能幹的老婆――別瞪眼﹐今天有甚麼行程嗎﹖」
遙步緋還是瞪起了美麗的大眼睛﹐叫道﹕「不要叫我小緋﹐我有姓氏﹐還有﹐我是不是能幹的老婆與你無關﹐反正不會做你的老婆。」
「小緋這個叫法好聽啊!反正事情辦完之後我們就不用再見麵了﹐叫幾聲又不會死人。」水驀見她生氣就想笑﹐看著這個自視極高﹐能力也不錯的美女被他耍得暈頭轉向﹐心裏說不出的爽快﹐這大概也是對自由陣線使用威逼手段的一種報複吧!
遙步緋知道自己的口才並不會輸﹐隻是拉不下臉擺出流氓的姿態﹐所以一但辯論必輸無疑﹐因此沒再理他﹐白了他一眼﹐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小形記錄器。
「現在是首都時間下午三時﹐按照行程﹐我們直接現在去環境部報道﹐估計四五點傳媒就會發現你﹐這一段時間比較難控製﹐你要隨機應變﹐大概六點我們要回到家﹐六點半再出門﹐按照我們事先預備好的﹐晚上有個舞會。」
「舞會﹖」水驀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嗯!今天是法務部長夫人生日﹐所以舉行了一個舞會﹐許多名流貴族都會出席﹐雖然沒有邀請你﹐但以你現在的知名度、人氣和地位﹐他們不會拒絕。」
「萬一被拒絕了怎麼辦﹖」
遙步緋自豪地道﹕「不可能﹐我們已經有安排﹐何況還有許多自由陣線的議員出席舞會﹐他們會邀請你去說話﹐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必須盡快在名流界提高自己的形象﹐舞會是一個極好的場所。」
「這麼說妳就是舞伴﹖」
遙步緋哼了一聲﹕「我也不想﹐可惜沒有辦法。」
「這麼說晚上可以明目張膽地抱著妳了﹖」水驀笑著做了個擁抱的姿態。
「你敢亂動我不會放過你!」
「好吧﹐反正我現在是妳們的傀儡﹐隨你擺布。」
「對了﹐十一點我會安排你去電台。」
「十一點!哇靠﹐不讓人睡覺啦﹐我還想著舞會之後我們兩個去看看楓葉呢!還有﹐為甚麼是電台而不是電視台﹖」
遙步緋麵無表情地說道﹕「你現在不需要麵對全球的觀眾﹐隻要發表大約五分鍾的意見就可以了﹐這是前奏﹐不能透露太多東西﹐不然將來聽證會的時候就不好辦了。」
「人人都說政治家是萬花筒﹐看來的確不錯。」
汽車行駛四十分鍾後到達了環境部門口﹐古典的大鐵門外居然已是人頭湧湧﹐除了守門的一對士兵外還有不少穿著便裝的男女﹐都坐在大門左側的石地上﹐似乎正在等待著甚麼﹐有的人手裏還拿著小電視。
水驀詫異地問道﹕「小緋﹐老爺子似乎沒有料到還會有人留守吧﹖」
「這麼點人算不了甚麼﹐大概是那些傳媒派來訪問克萊門特或是馬卡略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水驀又看了看近百名記者和攝影師﹐與上次考察團出發的場麵有些相似﹐隻是這一點他成了主角。
汽車到了門口並沒有停頓﹐司機和守衛嘀咕了幾句就開車進去了﹐這個舉動也引起了守在門外記者們的注意。
「這是誰的車﹖好氣派啊!是哪位大人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