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心冷漠(2 / 3)

他們雖然沒有繼續即定的行程﹐卻還是得不到安全﹐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除了記者就是自由陣線內的一些核心成員﹐所有的電話都由水驀接聽﹐他很快就察覺到電話裏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寬厚與客氣﹐有的匆匆說了兩個字「節哀」就把電掛了﹐仿佛有人後麵用鎗指著他似的。

人生冷暖﹐世態炎涼﹐這就是最好的寫照吧!小緋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表現的冷漠無情﹐然而比例上的差距非常大﹐巨大的寒潮讓那點點暖光變得微不足道了。

下午﹐遙步緋還是沒有起床﹐睡醒的她無神地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像是植物人似的﹐隻有水驀進出房間才偶然看他幾眼﹐其餘的時間都在發呆﹐不哭不鬧﹐樣子讓水驀很擔心﹐卻也沒有辦法。為了了躲開越來越多的電話﹐他決定先去一趟安全局﹐那裏的情況雖然也不好﹐卻比這無休止的電話舒服多了。

接到水驀的電話﹐安全局很快就派來了車輛﹐水驀在幾個安全局工作人員的陪同上坐進了車﹐很快就消失在記者們的注視中﹐中間一句話也沒有說﹐但他臉上凝重的表情﹐安全局的車人和人員﹐兩個特別景像組合在一起﹐讓記者們浮現連篇﹐開始懷疑水驀是不是出了甚麼問題。一時間消息滿天飛﹐安全局門口又成了記者們等待的地點。

相比起門外的吵雜﹐安全局大樓裏卻顯得十分寧靜﹐因為是星期天﹐來上班的少之又少﹐若大的大樓裏空空蕩蕩﹐腳步聲顯得十常清晰。

穿膀長走廊﹐水驀被請到了一間很大的會客室﹐博海早已等在裏麵了。

「助理部長閣下﹐星期天還請你過來﹐實在麻煩了。」博海神采飛揚地坐在辦公桌後﹐剛剛升任副局長﹐因此心情極好。

水驀明顯感覺到俊目中充滿了敵意﹐淡淡地一笑﹐甩身在沙發上坐下﹐擺出一輕鬆的表情﹐笑著道﹕「這好寧靜啊!比在家應付那些記者舒服多了﹐博海﹐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不用那麼客氣。」

「好﹐我就說正題了。」博海朝坐在一邊的記錄員點點頭﹐然後回望水驀﹐問道﹕「事情相信你也知道了﹐我就不重複了﹐能不能請你說一下毒品基地的事情。」

「那是偶然發現……」水驀也希造海亞德被繩之以法﹐因此仔細地說明了燒毀基地的情況﹐當然﹐他沒有提起六煞的名字﹐也沒有讓甲未卷入事件﹐隻說是為閻阻止胡嘉把毒品運出海﹐不得不放火燒田燒鎮。

博海並沒有問旁事情﹐一問一答﹐兩人很默契地完成了這次筆錄﹐幾乎沒有片刻停頓。

書記員整理好抄錄的對話交到了博海手裏﹐博海看了一遍﹐又遞給水驀﹐道﹕「看看﹐還有沒有甚麼補充的。」

「嗯……應該沒了﹐以後想到甚麼再說吧!」水驀隨手簽了名字。

筆記拿著文件走出了房間﹐房間內隻剩下了兩個人﹐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而凝重。

「小若好嗎﹖那天沒機會和她多聊﹐有空我再去找她。」

水驀帶有排舋意味地望著博海﹐從政治到感情﹐兩人都處在完全對立的位置﹐這種火花早已注定了。博海眼睛一挑﹐臉上煞氣十足。

「小若沒空見妳﹐你的好意心領了。」

「你又不是她﹐憑甚麼你替她說心領了﹐我倒覺得她有話要對我說。」

博海啪的一拍桌子﹐指著鼻子喝道﹕「水驀﹐不要太肆了﹐這是我的地方。」

水驀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笑道﹕「哦!我倒忘了﹐安全局是秘密處理事情的地方﹐大概有不少見不得光的手段吧﹖其實我早就該想到﹐小若被妳們劫走﹐你卻跑我那裏去要人﹐我還真夠笨的﹐居然被你騙了﹐不虧了安全局的處長﹐佩服啊!」

「哼!讓小若留在你這種手裏太危襝了﹐不知甚麼時候就會對她下黑手﹐我不能不有所行動。」

隨著梨若與博海一同出現﹐一同成為牧羅的人﹐許多藏在水驀心裏的問題都迎刃而解﹐然而他還是不明白﹐像梨若這種討厭政治討厭官僚的人怎麼會與牧羅站在同一在線。

「你們到底用了甚麼手段威脅小若﹖」

「威脅﹖這個用詞不太恰當吧﹖我在哪裏﹐她當然就應該出現在哪裏﹐天經地義的事情!用不著威脅吧﹖」水驀忽然笑了﹐笑得讓博海心裏發寒﹐斜眼看著他問道﹕「笑甚麼﹖有甚麼可笑的﹖」

「笑你一點也不了解小若﹐她要是那種為了男人放棄事務和原則的人﹐我早就把她拐走了!秘境大陸是她最大的目標﹐就算結了婚生了孩子﹐以她的性格也不會放棄自己的理想﹐這才是小若﹐一個永不屈從現實的女孩﹐你……還是算了吧!」

博海張口欲言﹐但搜刮了整個腦袋也找不出辯駁的話﹐人忽然沉靜了下來﹐不服的眼神狠狠地盯著水驀﹐眼角不經意地朝左側的瞥了一眼﹐兩人爭辯的那個女子就站在牆壁房間的牆邊﹐靜靜地聽著。

「沒事我先走了﹐哎﹐我還真羨慕你﹐不用應付那些狡猾的記者!」水驀笑了笑﹐一臉輕鬆站了起來﹐「對了﹐有一句話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不肯放棄自己的官運前程﹐你就永遠也得不到她。」

博海愣住了﹐等他再想說話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而他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軟軟地坐回椅子上﹐望著桌上梨若的相片發呆﹐幾秒過後﹐他突然又彈了起來﹐飛快衝出房間﹐闖入了梨若所呆的房間﹐卻發梨若站著窗邊呆呆地望著下方。

他不用看也知道下麵有甚麼﹐臉色又沉了。

「他真是死靈嗎﹖我實在不敢相信。」梨若像是在發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小若……相信我!我不會輸給他﹐不會輸給一個死人!」

沉默!

梨若望著窗外﹐遠處的夕陽﹐昏黃的街燈﹐隨風飄零的殘葉﹐組成了秋天黃昏時分最美麗的畫麵﹐然而畫中那個斜長的人影才是真正的主題。

寶貝般的雙瞳突然一縮。

「他……他剪了頭發!」

「怎麼這麼多車﹖」回到住所門外﹐車還沒進院子水驀就看到大路兩側都停滿了車﹐大約都二三十幾輛﹐其中還有許多價值不菲的名車﹐還有不少司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閉聊。

記者的人數有增無減﹐采訪車的數目也增加﹐把這片原本清靜的高尚別墅區弄得十分吵雜﹐周圍的人無不側目以對﹐可惜怎麼叫也沒有。水驀沒有響應任何問題﹐和以前一樣直接坐車進入宅院﹐然而叫喊的問題中也開始涉及到達龍的死訊﹐他不禁擔心起遙步緋﹐那個突然失去唯一親人的可憐少女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接近他的是杜莎﹐臉色有些不悅﹐似乎受了甚麼氣﹐水驀好奇地朝大廳方向看了一眼﹐問道﹕「杜莎姐﹐來了很多客人﹖」

「嗯!來了三十幾個﹐大廳都坐不下了﹐等了差不到一個下午﹐你看﹐天都黑了﹐他們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