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流水未央交手的正是羅叔﹐他的身邊豎起了五六個高度不一的土柱﹐上麵似乎還有圖騰紋記。
「羅叔是土圖騰的高手﹐這種樸實無華的圖騰技也隻有他能練到這種境界。」
甲卯談笑間已對兩人做出了點評﹐讓水驀倍加佩服。
忽然﹐一抹藍色衝向羅叔﹐黃色的土柱外被晶瑩的冰層包裹。
「冰.晶封﹐流水未央的實力好像變強了。」
水驀卻明顯感覺兩個人施展圖騰的速度慢了﹐嘴裏也喃喃說了出口。
「慢﹖」話語傳到甲卯的耳中﹐眸子微轉﹐微笑著問道﹕「你大概很少在秘境大陸之外看外人施展圖騰吧﹖」
「是!」
「秘境大陸是圖騰師的天堂﹐我也想看看發揮出十成力量會是甚麼效果!」甲卯抬頭望向藍天﹐眼中充滿對秘境大陸的混望與向往。
窗外轟的一聲輕響﹐羅叔身邊被冰封的土柱突然旋轉著向地下縮去﹐表麵的冰晶都被擰碎了﹐然而地上卻沒有留下碎冰﹐都隨著力量耗盡而消散了﹐地麵出現了一個小漩渦﹐並向流水未央衝去。
「土.地龍旋﹐用的好啊!」甲卯拍手大讚。
「等一等!」流水未央本已做好了回擊的準備﹐眼光忽然瞟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腳下霍然停步﹐驚訝地看著上方。
甲卯和水驀都覺得好奇﹐目光抬高﹐平視前方﹐赫然發現流水未央的目光竟是射向水驀和遙步緋的房間。
水驀猛地想起遙步緋還在房裏睡覺﹐心頭突然一沉﹐如果流水未央認出了遙步緋﹐後果難以估計﹐他顧不得說話﹐轉身就往房間奔去。
推開房間﹐遙步緋果然已驚了﹐臉色慘白地坐在床邊﹐右手捂著急促起伏的胸口﹐仿佛受了甚麼驚嚇﹐水驀的心頭又一沉﹐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剛才遙步緋的確站在窗邊﹐而且被流水未央發現了。
「沒關係﹐別太擔心!」
「我剛剛睡醒﹐聽到聲音就走了過去﹐以為是甲府的人﹐沒想到是他﹐這可怎麼辦呀!」遙步緋急得幾乎想哭﹐好不容易才找到個安全的地方﹐如果從蹤再度泄露﹐他們又必須重新找地方躲藏﹐危險也會隨著出現。
「流水未央認識你吧﹖」
「何止是認識﹐幾次舞會我都是他的舞伴﹐流水宅也常常到家裏去拜會老爺子﹐太熟了。」
水驀已經不抱幻想了﹐手按在遙步緋的肩頭輕輕捏了捏﹐安慰道﹕「再想辦法吧!大不了離開這裏﹐天無絕人之路。」
遙步緋抱著他的腰幽幽問道﹕「他一直在追求我﹐妒忌心強﹐占有欲很重﹐要是見你和我這樣﹐說不定會惱羞成怒跑去告發我們。」
「看來是很麻煩。」
「不如我出去和他說說﹐想辦法把安撫了他﹐最好能讓他站在我這邊。」
水驀驚愕地看著她﹐沒想到她居然對自己的美麗這麼自信﹐竟相信可以用美麗讓流水未央不說話﹐心裏不禁苦笑﹐暗道﹕看來她還是沒有改掉以前的習慣﹐總以為自己還是那個眾星捧月的女皇。
他知道現在指出真相是非常殘酷的﹐然而他更做不到看著遙步緋去冒險。
「妳覺得他還會放妳回來嗎﹖」
「甚麼意思﹖你吃醋了﹖」
「你覺得我會嗎﹖」
「誰知道這個根木頭在想甚麼。」遙步緋其實挺了解水驀的性格﹐白了一眼又問道﹕「你懷疑他﹖」
「小緋﹐妳現在已經沒有資本和他平起平坐了﹐除非妳躲到流水宅去﹐否則我不認為妳還能回到這裏。」
話說得很淺白﹐遙步緋一聽就明白﹐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嬌嗔著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再堅持﹐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在流水未央心裏的位置﹐理論上當然可以扔下無權無勢的水驀﹐去投靠有家勢有背影有影響力的流水未央﹐甚至嫁給他﹐然後再利用流水宅的勢力達到目的。
我要離開這個男人嗎﹖她很清楚兩人之間與愛情無關﹐也不存在甚麼分手的問題﹐以水驀的心態﹐就算自己跟人走了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水驀甚麼也沒有說﹐安然坐在計算機前麵撥弄著鼠標﹐表情很平靜。
「我不想見他﹐過幾天我們就離開吧!」
這個決定讓水驀非常驚訝﹐他一直相信遙步緋對於權力和地位的追求大於一切﹐流水未央更符合遙步緋對合作夥伴的要求﹐有錢有勢有地位有影響力﹐足以把她帶回上流社會﹐而且還以消除現在所有的麻煩﹐甚至不必卷入由自陣線和執政黨的戰鬥﹐安安心心地等待漁翁得利
「幹嗎這麼看著我﹖」
「有點意外。」
「我也意外﹐不過流水未央這個男人太小器了﹐看到我和別的男人說話就吃醋﹐跟他在一起實在太累。」這番話似乎是在解釋給水驀聽﹐又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
「既然如此隻好換地方了﹐我擔心的是給甲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水驀不想考慮自己和遙步緋將來會是甚麼關係﹐那是一種非常頭疼的事情。
「可我們能去哪裏呢﹖」
「既然你不走﹐還是按照剛才商量的計劃進行﹐一切由我安排﹐我會負責到底。」
「看來我的選擇不算太壞。」遙步緋在水驀的臉上親了一口。
水驀隻是笑了笑﹐並沒有任何幻想﹐這個女人的親呢動作隻不過是手段而已﹐不值得期待﹐也不想期待甚麼。
「水驀﹐我是羅叔。」門口敲起了敲門聲。
「請進!」水驀撥開膩在身上的遙步緋﹐整了整衣服站了起來。
羅叔笑著推門而入﹐朝遙步緋禮貌性地點點頭﹐看著水驀正色道﹕「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流水未央看到了遙小姐﹐他要求我們讓他進來見遙小姐﹐四少爺讓我來問問你們的意思。」
「對不起﹐給你們帶來麻煩了。」
「不用道歉﹐也是我太疏忽了﹐想得不夠周到﹐不應該讓在他院子裏活動。」
溫和謙恭的態度讓水驀很感動﹐道﹕「為了不給甲府添麻煩﹐請您告訴流水未央小緋是來求援的﹐但甲府沒有答應。」
「四少已經說了。」
「那就好﹐再請您辛苦一趟﹐告訴他小緋這兩天很忙﹐行程都排滿了﹐沒時間見他﹐三天之後會去流水宅登門拜訪﹐有甚麼話到時候再說﹐請他先回去。」
「水驀……這合適嗎﹖」
「羅叔就按我說的去做﹐如果他問起我就說我沒有來﹐也不在小緋身邊。」
「知道了。」羅叔知道他要把一切都攬上身﹐不給甲府留任何任何麻煩﹐心裏既高興又感慨﹐拍拍他的手臂表示感謝。
等羅叔走後﹐遙步緋不解地問道﹕「水驀﹐三天後真的要去流水宅嗎﹖你不是擔心他們……」
水驀聳肩笑道﹕「要去的話根本不必等三天﹐現在就可以去。」
「你騙他﹖」
「在這裏見麵無論說甚麼都會把甲府卷進來﹐學弟和四少對我們都很好﹐我不希望連累朋友﹐我們沒有登門拜訪是我們失信﹐與甲府無關﹐流水宅也沒有理由再來找麻煩。」
遙步緋徹底明白了﹐凝視著他半晌﹐捧著他的臉頰笑道﹕「你這人還真不錯﹐這麼為朋友著想。」
「這世上好人沒好報的事情太多了。」
「誰說好人沒有報﹖你又不是沒得到好處﹐我可是把整個人都給你了﹐樓下那個男人追求了我兩年﹐可是連嘴都沒讓他親一下﹐要是他看到我們這個樣子不知會有多羨慕呢!」
遙步緋像隻小貓擠於他的懷裏﹐撒嬌般不停地磨蹭﹐弄得水驀苦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