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動用黑幫﹖我們要抓誰啊﹖」
甲未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學長﹐這個高官到底是甚麼誰﹖」
「法務部長雷蒙。」
灑過了冬天的第一場雪﹐首都已經正式進入冬季﹐寒風凜冽﹐即使在晴朗的日子也同樣咆哮奔騰﹐尤其是平坦的郊外﹐列寒帶著陣陣寒氣刮向四方﹐天空中雖然微暖的紅日灑著淡淡金色﹐為白色的大地帶來絲絲暖意﹐卻也隻是杯水車薪。
城外的白樺林裏﹐三輛汽車靜靜地停泊在樹間﹐水驀和甲未也在其中﹐為了追捕雷蒙﹐他們一大早就到來這裏等待。
「好清新的空氣啊!」水驀深深地了吸了兩口﹐感覺精神為之一振﹐渾身上下都仿佛有了氣力﹐腦子也清明了些。
「好冷才對!」甲末凍得臉通紅﹐不停搓弄著雙手為自己取暖。
「冷就進車﹐裏麵有暖氣。」
「暖氣吹得也不舒服。」甲未在雪地上慢步徘徊著﹐目光不時地掃向通往雷蒙別墅的道路。「學長﹐真要這麼幹嗎﹖」
水驀笑了笑﹐調侃著問道﹕「不在這裏劫人﹐難道要直接跑到雷蒙的別墅裏﹖」
「我不是這意思﹐這麼做可真是犯了法﹐他畢竟是法務部長。」
水驀臉色一寒﹐右手用力踢起地上的積雪﹐冷冰冰地道﹕「小緋至今還是躺在床上﹐傷勢雖然有所起色﹐但人到現在還沒有蘇醒﹐這一切都是雷蒙超成的﹐不抓他對不起小緋。」
「抓了之後呢﹖難道殺了他﹖」
「要看他能提供甚麼數據了。」
忽然﹐一個身影飛快地從林邊走來﹐厚厚大衣裹著身子﹐頭也完全被圍巾和帽子罩住了。
「夕大哥﹐來了嗎﹖」
「嗯!」夕子軍摘圍巾﹐露出一副自信的表情﹐微笑道﹕「來了﹐附近沒有車﹐我們在路上動手﹐不會有任何問題。」
「辛苦了﹐學弟﹐我們走。」水驀一頭鑽入了汽車﹐跟著其餘兩部車一同駛出了樹林。
兩分鍾後﹐雷蒙的那輛名貴的白色房車緩緩進入眼線。
「擋不住它!」
「嗯!」甲未扭動方向盤﹐車身向前一滑﹐橫擺在了大街上。
雷蒙正前往總統府開會﹐隨行的也隻有司機兼秘書亞錕﹐見路上來了三部汽車﹐不禁有些奇怪﹐這條路隻通往他的別墅﹐這三部車的目的地必定是他的家﹐而這麼早會跑到這裏來找他的人少之又少。
「你們是怎麼回事﹖要到哪裏去﹖」亞錕大聲呼喝著。
水驀摘下帽子和圍巾﹐搖下車窗朝雷蒙的車招了手。
「是他!」雷蒙大感意外﹐臉色微微一沉﹐搖下車窗高聲問道﹕「水驀﹐大清早找我有甚麼事﹖」
水驀和甲未下車走到雷蒙的車邊﹐淡淡地道﹕「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請教部長。」
雷蒙一臉不耐煩地道﹕「有事要法務部長去找﹐我現在有事﹐沒工夫說話。」
「隻要幾分鍾就夠了﹐我有幾個朋友﹐說是找到了一些對部長閣下不利的消息﹐我原本想直接去總統府﹐又擔心影響了您的前途﹐隻好在這裏等您了。」
「不利的消息!」雷蒙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坐視不理﹐閃爍的目光在水驀臉上晃了幾晃﹐又低頭沉吟了片刻﹐最後是禁不住心裏中的好奇﹐點頭道﹕「好吧﹐把他們叫過來﹐我倒要聽聽是甚麼消息。」
水驀微微一笑﹐回頭招了招水﹐夕子軍帶的八個手下一起下車朝這邊走來。
「他們是﹖」雷蒙定睛打量夕子軍等九人﹐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漢﹐臉上殺氣騰騰﹐心裏打了個突﹐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連忙喚道﹕「開車﹐快開車。」
「是!」亞錕也感覺到情況不妙﹐急忙去踏油門﹐卻發現踩上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團水泡﹐頓時驚呆了。
「部長閣下﹐我們換個地方慢慢談――夕老大﹐學弟﹐你們兩個看著他。」水驀還是那副優雅的笑容﹐看在雷蒙眼中卻像是一支毒針﹐碰上就死。
夕子軍和甲未分別左右兩側分別擠入了車子﹐把雷蒙押在中央動彈不得﹐而亞錕也被兩個大漢粗魯地扯出了架駛席﹐推入了另一部車子﹐取而代之的是夕子軍的手下﹐水驀則坐在副駕駛席上。
「反了反了﹐水驀﹐你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法務部長﹐這是犯罪﹐最低刑法是十五年徒刑﹐你別打錯了主意。」
「部長閣下﹐該小心的人怕是你吧!」水驀見到他的臉上就想起病床上沉睡的玉人﹐心裏立時勾起了一團怒火。
「我有甚麼可怕﹐水驀﹐我再次警告你﹐別走錯了路。」
水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夕老大﹐他再說一句就把他的肋骨打斷。」
雷蒙再也不敢說話了﹐目光朝左右看了看﹐夕子軍惡形惡相﹐一臉煞氣﹐甲未平平靜靜﹐卻更加可怕。
四輛汽車飛快地鑽入城中﹐一直駛到了貧民窟的小樓。
「走吧!下車!」
「這是甚麼地方﹖」剛下車雷蒙就被空氣中的酸臭味弄得極不舒服﹐環視周圍﹐與他那豪華別墅有著天淵之別。
「別廢話﹐有甚麼話上去慢慢說。」水驀推攘著把雷蒙拉到了二樓﹐送到了一間小房間。
「水驀﹐你到底要幹甚麼!」雷蒙怒瞪著水驀大喝咆哮﹐卻無法掩飾他眼中的懼色與不安﹐水驀看在眼中淡淡一笑。
水驀搬了張小凳子坐在他麵前﹐淡淡地笑道﹕「的確是有人不想活了﹐不過不是我﹐而是你。」
「水驀﹐你倒底想幹甚麼﹖」
水驀漫不經心地觀賞著書房內的苦董家具﹐最後在書架前停下腳步﹐拿出一張法律書看了兩眼﹐淡淡地譏諷道﹕「堂堂的法務部長居然聘請雇傭兵劫人﹐真是守法的一等公民啊!」
「你――在說甚麼﹖我聽不懂。」
「部長閣下﹐為甚麼不動用黑龍組而要去聘請紫焰團動手呢﹖」
一聽紫焰團三個字﹐雷蒙知道事情藏不住了﹐臉色一沉﹐冷冰地咒罵道﹕「這些該死的家夥﹐還說甚麼職業道德﹐不會透露我的名字﹐全是廢話。」
「你倒錯怪了他們﹐不是他們不守職業道德﹐而是你選錯了動手的人﹐紫焰團的團長是我的老大﹐讓他們劫我的人﹐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原來如此﹐媽的﹐早知道我去找雲騰社了。」
「部長大人﹐現在說甚麼都沒用了﹐我等著你坦白呢!」水驀悠然走到書桌後的名貴太師椅坐下﹐目光不經意地瞄了雷蒙一眼﹐伸手拿起書桌上鑽石相架﹐相架裏放著一張全家福。
雷蒙眼中寒光一閃﹐雙手交迭胸前﹐十指縫間突然飄一團黑色符紋﹐就像一幅激光在空中映射的圖騰畫麵﹐隨之而起的是濃墨般的黑霧﹐很快就籠罩住整個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