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陷死地(1 / 3)

「去不去羅莎島你自己決定﹐不過為了你的安全﹐我勸你還是別去﹐別看那隻是個銷金窟﹐其實那裏也是各大地下組織活動的地點﹐不知有多少秘密交易就是在那裏進行。」

水驀明白琴伯並不是在恐嚇自己﹐以自己現在的影響力﹐即使沒有隱形勢力的存在﹐總統府的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箭在弦上﹐不能不發﹐如果老天要我死在羅莎島﹐躲也沒用。」

「你這家夥!」琴伯氣得恨不得伸出抽他﹐可水驀平靜的神色也讓他格外器重﹐半晌﹐他苦笑道﹕「好吧!從現在開始我不管你的死活﹐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好自為之。」

「謝謝伯父﹐我先告辭了。」

「站住!」

「還有事嗎﹖」

琴伯一臉肅容﹐語重心長地勸道﹕「有的時候眼前的景像並不是事實的全部﹐照相機的鏡頭再大也無法容納天地﹐要看清楚全貌就必須不斷變換角度﹐這樣看到的東西才真實。」

水驀愣了愣﹐呆呆地凝望著琴伯﹐明顯感覺話中暗示著甚麼。雖然德卡羅尼和牧羅一口咬定琴伯就是主謀﹐但他從不這麼認為﹐覺得琴伯隻是陰謀中的一個重要環節﹐卻不是源頭﹐真正的源頭也許是誰也意想不到的勢力。

琴伯沒有解釋﹐走到窗邊麵向大海默默地站著﹐眼中流露出留戀之色﹐仿佛察覺到自己沒有太多機會再看這片大海了。

水驀站了一陣﹐見他不言語這才悄悄地退出了書房﹐門上房間﹐思緒如海潮般澎湃翻湧﹐心頭更是一團亂麻﹐喜也不是﹐憂也不是﹐空落落的﹐不知如何應對﹐琴伯的形象總是一變再變﹐陰謀家、慈父、和譪可親的長輩﹐這一次的變化卻是最大的﹐語氣就像即將結束生命的老人。

到底發生甚麼事了﹖他居然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安古列夫之死﹖還是因為海亞德又出現了呢﹖

第六感隱隱告訴他安古列夫之死絕不簡單﹐那個古板的軍人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他的死也許隻是一個信號﹐掀起一場劇變的信號。

一直以來都是暗潮洶湧﹐這一次隻怕會是濤天巨浪﹐空圖騰的修練隻是剛剛入手﹐自保都未必足夠﹐對抗巨浪恐怕還是要靠腦子和嘴才行。

「學長﹐你怎麼了﹖出甚麼事了﹖」

水驀抬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走到了海邊小屋的門口﹐甲未正推著琴悠悠在高崖上看海﹐自從水驀和甲氏兄弟入住海邊小屋﹐這已經成為他們每天固定的活動。

「木頭﹐沒事吧﹖」

水驀不願讓他擔心﹐含笑搖了搖頭﹐寬慰道﹕「沒甚麼﹐都是秘境大陸的事情﹐我和妳爸爸可以處理。」

「嗯!」每天看海對琴悠悠的病情多少有些作用﹐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好多了。

「學弟﹐明天我要去一趟羅莎島﹐來回最快也要十天﹐悠悠就交給妳了﹐不過我想也不會有甚麼大事發生﹐畢竟這裏是監管局的地盤。」

「知道了。」

水驀雖然聰明﹐也感覺 潮湧之勢﹐但他終究不是神人﹐無法洞察一切﹐事態的發展遠比他想象中更加迅速。

走近崖邊瞭望大海﹐翻滾的潮水勾起了難以忘懷的舊事﹐腦海中浮現出遙步緋迷人的風姿﹐心頭湧起無限的愧疚感。

「學長﹐真的沒事嗎﹖」甲未與他相處相久﹐對他的性格十分了解﹐笑容如此勉強說明一定有大事發生。

水驀長長地歎了口氣﹐傷感地道﹕「有消息說小緋流產了!」

「啊!那是你的……」甲未忍不住大聲驚呼﹐隨即驚動了剛剛入睡的琴悠悠以及正在附近修練的甲午。

「老八﹐出甚麼事了﹖」

「沒……沒甚麼!」甲未同情地看了水驀一眼﹐小聲問道﹕「那是你的孩子﹖」

「嗯!」

水驀對遙步緋的了解遠騰於遙步緋自己﹐她雖然是個風騷入骨的萬人迷﹐身邊圍攏著無數男人﹐可那個極度高傲的少女根本看不上他們﹐如果不是當日一時意亂情迷﹐絕不可能有後麵的情人歲月。

煩惱一個又一個湧上心頭﹐頭都快炸了﹐他揉了揉太陽穴﹐感到身軀極度疲勞﹐拖著蹣跚的腳步走入小屋﹐軟軟地倒在長沙發上﹐卻如何又睡不著﹐腦海中總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事情。上次海岸談話後﹐琴伯第二次發出了死亡的警告﹐無疑說明隱形王國的上層打定主意要除掉他。

伯父讓我看清事實﹐大概是要我看清楚誰才是主謀吧!到底是哪方神聖呢﹖到了這種劍拔弩張的地步居然還能保持神秘!嗯﹐也許真正的主謀早已出現了﹐隻是誰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他開始衡量遇過的每一個人﹐從總統府的高官﹐到各種小人物﹐幾乎都考過了﹐卻找不到半點頭緒﹐如果琴伯不肯開口﹐要找這個主謀實在很難。

目光下意識地移向放在茶幾上的雞血石﹐自從得到它的那天開始﹐生存的期望就寄托在它的身上﹐這幾個月的苦練似乎有了點小小的成就。

「甲午﹐陪我修練。」

「好啊!」甲午爽朗地跑入屋子。

羅莎島﹐清冷的海風並沒有阻擋人們渡假的欲望﹐金碧輝煌的渡假村裏依然人頭湧湧﹐就連寒意十足的沙灘居然也有不少遊客﹐室內的賭場電影院和歌劇院也都聚集了大量的人潮﹐如果說這裏的享樂的天堂一點也不為過。

剛剛踏上碼頭﹐水驀立時就感覺到自己被盯上了﹐兩名青年男子像影子一樣貼住了他﹐生死存亡的壓力傳到他的心裏。

這些家夥反應好快啊!我隻是出發前一天才決定上船﹐這些人居然早有安排﹐似乎早就知道我要來羅莎島﹐他們到底是怎麼得到消息的﹖真是不可思議啊!

一股烈寒襲上心頭﹐水驀感覺自己就像獵物一樣陷入了一張無形的巨網﹐伏在暗處的獵手隨時等待吞噬他。

「一直往前走﹐別回頭。」一把陰冷的聲音從耳後傳來﹐緊接著一把手鎗形的物體抵住了水驀的腰間。

水驀知道自己陷入了絕境﹐暗暗苦笑道﹕「琴伯的話果然沒錯﹐隻要踏出長鯨群島就會有生命危險﹐看來我錯了﹐不該把目標定在琴伯的身上﹐長鯨群島也許有比他地位更高的人﹐否則不可能這麼快把消息送來﹐會是誰呢﹖那些士兵﹖」

被鎗抵著後腰﹐就算擁空圖騰也無濟於事﹐他隻能慢慢地徒前走。

水驀並不是第一次來羅莎島﹐對島上的所有設施都很熟悉﹐很快就發現自己正被推向賭場的方向﹐不禁有些異詑﹐賭場的人流最多﹐也是最複雜的地方﹐如果要秘密處置他似乎不必去這種地方﹐直接去酒樓找間房間更加容易。

也許我還有某種利用價值吧!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認命。

半推半攘之下﹐他被兩人「護送」到賭場樓上的一間貴賓室。

「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