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德卡羅尼(2 / 3)

親切的態度讓卡洛斯倍感安心﹐再加上水驀又把三大世家說成一體﹐也就等於把碧梧山莊和流水宅甲府置於同等地位﹐自然沒有敵意。

「學長――」甲未對卡洛斯敵意未消﹐眼睛大瞪著他。

水驀朝他施了個眼色﹐手捂著肩頭蹣跚移到他身邊﹐看著受傷的手臂﹐眼角又掃見那根斷指﹐心裏陣陣感動﹐親切地拍拍他的肩頭﹐歎息道﹕「我這條小命又一次靠你拚命才得以保住﹐這筆債大概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甲未嘻笑道﹕「我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幸好那家夥沒有帶手榴彈之類的東西﹐否則我也擋不住他。」

「是啊!要是用動炸彈﹐我們根本沒有選擇。」水驀知道一句「謝謝」遠遠不夠﹐笑著拍拍肩頭﹐沒有往下說。

富麗堂皇的高級食府轉眼間變成了血地獄﹐趕到了警員們無不驚愕莫名﹐而那些期待水驀的來訪替食府揚名的人們終於達成了心願﹐全世界都在觀注這間酒樓﹐然而他們已經沒有心情去享受這份喜悅﹐熱情好客的總經理死在屠殺中﹐一起送命的還是八名記者和七名侍應﹐還有二十幾名傷者。

環境部長遇刺﹐如此震撼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座城市﹐同時經由網絡傳向世界﹐正在市政府與官員們會麵的總統卡斯特羅聽到消息立即趕到現場﹐看著受傷的水驀和卡洛斯﹐那張沉穩的老臉也不禁勃然變色。

總統、部長、市政府的所有高官都在場﹐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壓力﹐警察和安全局的幹探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連大氣不敢喘一口﹐急急忙忙奔波於現場和設在汽車的臨控製所之間。

半個小時後﹐整座食府被完全封鎖了﹐所有傷者都被救護車送往醫院﹐水驀和甲未也不例外﹐由於水驀是刺殺對象﹐因此成為警方的重點保護對象﹐被送到特別監護病房﹐在水驀的強烈要求下﹐甲未也住進了這間堪比五星級酒店更豪華的病房。

甲醜和剛牙三人很快都得到消息﹐立即趕往醫院﹐見兩人沒有性命危險都鬆了口氣。

「到底是甚麼人﹖居然下這麼狠的手!」

水驀和甲未對望了一眼﹐都流露出疑惑的表情﹐甲醜四人到來之前他們就一直在商議這個問題﹐雖然確信是隱形勢力所為﹐但似乎又與碧梧山莊沒有直接關係﹐這一點頗有些耐人尋味。

清晰的表情變化自然瞞不住甲醜﹐何況三人赴宴之前已經與他取得了聯係﹐知道碧梧山莊三總管卡洛斯出現的事情﹐自然也就明白接下來的刺殺事件與碧梧山莊不會有甚麼關係﹐那個老謀深算擅長藏拙的世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發動攻擊。

「事情的發展似乎離開了我們計算的範圍﹐敵人的組織也遠比我們想象中更加難以捉摸。」

甲醜露出怪異的神色﹐喃喃自語道﹕「與其說他們行為古怪﹐不如說他們毫無章法。」

在場的其它人都愣住了﹐這句話從根本上否定了敵人的智慧﹐在他們看來是難以想象中﹐無論是國會大廈的鎗擊案﹐還是海上的連環計﹐對手所展現的智慧都非同小可﹐甲醜的判斷顯得極為凸兀。

麵對幾對疑惑的眼睛﹐甲醜悠然一笑﹐淡淡地道﹕「水驀﹐你曾說過敵人的組織分成三個層次﹐統一的核心層﹐下麵懸著一些獨立的單線體係﹐然後是線末端的各種小組織﹐問題就出現在中間的單線體係﹐雖然每個行動都經過精密的計算﹐但每個條線的主持人都不一樣﹐他們的做事風格﹐喜歡運用的手法也截然不同﹐也許對於某個事件來說﹐他們可以做到天衣無縫﹐但現在局勢牽涉到整個世界﹐而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合作﹐甚至不知道哪些是同伴﹐因此就會發生兩個針劃相互掣肘的事情。」

水驀眼睛一亮﹐這番解釋正好對應了心裏的懷疑﹐若有所悟地點頭道﹕「這話不錯﹐剛才卡洛斯雖然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變化﹐但不經意還是流露出憤怒之色﹐就像是被人破壞了精心策劃的遊戲﹐我想碧梧山莊本身有自己的計劃﹐由於與其它支線間沒有構通﹐因此反而受到了刺殺事件的影響。」

甲未哈哈笑道﹕「這才叫惡有惡報啊!自己人破壞了自己人的計劃﹐省了不少工夫。」

「沒這麼簡單!」甲醜毫不客氣地糾正了弟弟的觀點﹐「即使碧梧山莊的計劃被破壞﹐危險程度也沒不會有絲毫削弱﹐拿著自動步鎗在大庭廣眾之下掃射﹐完丘漠視屠殺帶來的後果﹐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這個組織動用到如此激烈的手段﹐可見他們急切地想殺掉水驀﹐也許很快就會有下一步行動了。」

想起剛才的鎗擊場麵﹐遙步緋握住水驀的一雙玉手依然在微顫﹐隻要一顆子彈﹐生命就此終結。

水驀溫柔地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正色道﹕「要殺我的人不少﹐但這麼急迫實在有些古怪﹐也就是說我的行動已經直接威脅到他們的生存﹐可我想來想去﹐眼下兩方勢力依然處理臨戰之前的狀態﹐我隻能控製長鯨群島﹐政府遠征軍由博海控製﹐對秘境大陸也隻是形勢上的威脅﹐並沒有實際的力量瓦解秘境大陸上的力量﹐他們似乎沒有必要對我。」

甲未苦笑道﹕「這事急也急不了﹐慢慢查吧!」

卡紮虎三人知道的有限﹐越聽越感得心驚肉跳﹐與敵人同桌共餐本已是危險之舉﹐偏偏又遇上同是敵人不同背景的勢力發動攻擊﹐而且至今猜不透對方的身份﹐這種處境對水驀極為不利。

「水驀!還是盡快離開吧!留下來隻怕又有麻煩。」

水驀笑著搖搖頭﹐左手指向大門道﹕「你們出門看看就明白了。」

卡紮虎三人想起門外重重迭迭的守衛﹐心中湧起陣陣寒意﹐如此嚴密的看護﹐連隻螞蟻都爬不進來﹐更別說偷偷溜走。

甲醜沉吟道﹕「既來之則安之﹐情況發展到這一步﹐再想回到原來的軌道已經不可能了。」

水驀輕鬆地笑道﹕「這倒不必擔心﹐大不了讓總統派艘軍艦送我去長鯨群島﹐我現在所慮的是碧梧山莊這次行動的意義﹐按隱形勢力曆次行動推算﹐每一次行動就必然有後續手段﹐這次行動失敗﹐也許還有後著等著我們。」

在場眾人心裏都打了個突﹐如果鎗擊隻算前奏﹐後續手段一定會比手鎗更加有效﹐說不定直接下手炸了整座甲府分部都有可能。

「前奏!拿著自動步鎗掃射才是前奏﹐後續豈不是要動核彈﹖這些家夥實在太猖狂了吧!」

甲醜卷入事件並不長﹐對於敵人的行動規則也不太清楚﹐唯一知道是整個事件牽涉個甲府的生死存亡﹐眼下敵人敢明目張膽地行凶﹐可見這些人的心裏根本沒有法律﹐不禁歎了口氣﹐隨手拿起電視的搖控器按下開關﹐五十吋的電視屏幕隨即閃出一個美麗端莊的身影﹐主持人正用清脆的聲音訴說著傍晚時分的鎗擊案﹐